梧桐惊呆了。

她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和小耗子有关系。

小耗子不是被段延禧摔死的吗?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会是谁?

她忽然有点害怕知道答案,转头去看着小山和问心。

问心面色凝重,小山则攥着拳头说:“继续问啊,凶手到底是谁?”

梧桐鼓起勇气,问巴沙尔这个问题。

巴沙尔喊完又趴回桌子上,喃喃地说了什么。

梧桐没听清,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在刺鼻的酒味包裹下,听到他说:“是先生……是耶律先生让人摔死的……摔死之后送到我手里,说是被中原皇帝摔死了。我不知道啊,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梧桐感觉心里像是被人插进一把刀,翻来覆去的搅,搅得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最后神经都麻木了,睁着两只无神的眼睛,怔怔地问:

“为什么?”

耶律卿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两人都没有见过面,她没有得罪过他啊,他为什么要杀掉她的孩子?

小耗子犯了什么错?!

悲痛的情绪排山倒海般袭来,梧桐不知不觉地就流出了泪。

小山看得心疼,走过去抱住她,问心的手抬了抬,最后站在二人背后,沉默地看着她们。

巴沙尔沉浸在悔恨当中,没有留意他们的变化。

“因为他说那孩子身体里留着南疆的血,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而且只有敢于背水一战的人,才有勇气接下当时东齐那个烂摊子。也绝对不会让人抓住致命把柄。”

梧桐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小山单薄的肩膀上,心痛到难以呼吸。

巴沙尔说:“耶律先生觉得,你儿子若是仍然被中原皇帝掌握,那么你做事一定畏首畏尾,说不定至今都没当上东齐王,还在被脱脱儿威胁。”

梧桐的视线被泪水遮挡,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听得到他的话一句一句的在耳边响起,心脏越来越痛。

问心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