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飘起晨雾,很浓,从窗外钻进了房间,企图侵袭入梦,沈若臻沉沉地睡着,枕着项明章的肩膀,一直到雾散露出了天光。

项明章醒过来,逞凶后总会温柔好几度,问:“要不要起床?”

今天是周一,沈若臻沙哑地说:“要。”

项明章用下巴蹭沈若臻的额心,又问:“洗澡吗?”

沈若臻惜字如金:“洗。”

项明章说:“自己去,还是我受累抱一下?”

沈若臻浑身散了架似的,但不示弱,强撑着翻了个身。他刚要爬起,项明章从背后环住他,都不知道怎么把他托抱了起来。

别墅里预备着西服套装,按照沈若臻的尺寸和偏好定做的。

洗完澡,沈若臻却没穿那件崭新的白衬衫,从项明章的衣柜里挑了一件黑色的,穿在他身上略微宽松。

项明章道:“第一次见你穿黑色的衬衫。”

沈若臻的胸膛一片斑驳,说:“痕迹鲜红,我担心白衬衫遮不住。”

项明章装傻:“那么严重?”

沈若臻系好纽扣:“至少没破皮,谢谢你嘴下留情。”

项明章噎了一下,问:“弄疼了么?”

令人失神的滋味怎么会是疼,沈若臻耻于回答,他微抬起下巴,摆着少爷架子说:“给我挑一条领带。”

项明章拉开抽屉,选了一条银灰色的窄款领带,丝缎材质光泽柔润,可以中和一点黑衬衫的凌厉。

他帮沈若臻套上,一边打结一边说:“不是不喜欢从背后来么?”

沈若臻眼光飘忽,被那面镜子作下了病:“……嗯。”

项明章说:“那昨晚最后一次怎么愿意转过身,肯乖乖地趴着?”

沈若臻正在摆弄袖子,险些把袖扣揪下来,他胡说道:“是你逼我的。”

“我怎么逼你?”项明章也不恼,摆弄着领带,慢条斯理地折磨人,“难道我打你屁股了?”

沈若臻听不得这种话:“你不要说了。”

项明章充耳不闻:“那到底为什么?”

沈若臻耳朵通红,半掩在乌黑鬓发间,他承认道:“我想看看……我们的样子。”

余光不经意窥见了亲吻的光景,他反而变得贪心,一面填补欲望,一面还要虚伪地假装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