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干脆坦白在住院,不过折中地说只是闹了小毛病,周恪森非要来看他,他不肯透露是哪家医院,反复强调康复在望。

万幸的是伤口痊愈得很快,沈若臻渐渐可以下床走动、自主洗漱穿衣,到拆线那天,有种脱下枷锁如释重负的轻松。

晚上,项明章帮沈若臻小心地洗了个澡,洗完吹干头发,说:“对着大海发过誓就是不一样,配合多了。”

沈若臻道:“我尽量言出必行。”

项明章把他打横抱起,对着镜子掂了掂,轻了,抱回病床上,说:“不拉窗帘了,我睡外间沙发,有事就叫我。”

沈若臻侧身躺着,更显得薄薄一片,把病床让出一大块空白,问:“你要不要一起睡床?”

项明章的自制力忽好忽坏,面对沈若臻的邀请百分之九十九是后者,他上床躺下,依靠剩余的百分之一,说:“等你睡着我再出去。”

偏偏沈若臻睁着一双不太困的眼睛:“那我睡不着,你就不用出去了。”

项明章将棉被拉到沈若臻胸口,病号服太宽松,能窥见摘了纱布的胸膛上那道新鲜的伤痕。

他探手去碰,说:“以后就要留疤了。”

沈若臻心口被摸得发热:“反正不常裸露于人前,除了你。”

刚说完,项明章收回手,沈若臻追加了一句:“你觉得难看吗?”

那只手掌转移到沈若臻的腰间,项明章把他放平在床上,撩起他病号服的下摆,慢慢往上推,露出了整片胸膛。

疤痕还未平滑,沈若臻有些不自在:“做什么。”

项明章不发一言,低头覆上沈若臻的胸口,那块位置剧痛过,麻木过,虬结成疤以为会变成没知觉的死肉,原来还会痒,会酸。

沈若臻抬手抓住床边的栏杆,又松开,认输地抚上项明章的脑后。

等项明章欠身虚笼在身上,沈若臻说:“我真的要被你弄得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