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说:“嗯, 你找他?”

“我找他好几天了。”周恪森道,“怎么都联系不上,打到新西兰问他妈, 他妈也不清楚,说和你在一起。”

项明章气定神闲, 其实说的话经不起推敲:“他给我帮忙来着,正赶上手机坏了。”

周恪森担心道:“那他在哪?没出什么事吧?”

被绑架受了枪伤,项明章实在答不出“没事”二字, 说:“这样吧, 晚一点我让他打给你。”

周恪森这才踏实一些,刚想再问两句, 项明章拎着包走了,包里鼓鼓囊囊装着文件,看样子又要好几天不来。

医院病房,沈若臻躺得腻味,垫高了枕头半坐着,他透过玻璃看着外间的动静,当是解闷儿。

项明章给他请了三个人,一名保镖,一名照顾日常的专业护工,一名负责营养餐的厨师,赶上许辽过来,能凑齐一桌麻将。

沈若臻发了会儿呆,病房的门开了,项明章携着一身倒春寒的凉气,偷懒没系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遮挡眼角残存的淤青。

放下一大袋文件和电脑包,项明章拎着一盒路上买的甜点,进了治疗室,说:“看景儿呢。”

沈若臻羡慕道:“你今天去公司了?”

项明章把床尾的小桌拉近,汇报道:“去了一趟项樾通信,开了会。事情挺多的,一时片刻弄不完,我拿过来在医院远程办公。”

沈若臻说:“我好多了,你不用每天陪着我。”

项明章很会夸张:“我离开半天你就魂不守舍,望夫石一样,要是一整天不在,病情反复了怎么办?”

沈若臻辩驳道:“你别咒我啊。”

项明章打开甜品盒子赔罪,里面是烤好不久的花环泡芙,热腾腾的一个圆圈,点缀了巧克力碎和果仁。

他用叉子喂沈若臻,说:“本来想给你买荔枝,但怕水果太凉。”

沈若臻爱吃甜点,咽下去说:“还要。”

“不能吃太多,尝尝就行了。”项明章嘴上说着,纵容地又喂了一块。

口中药味缓解,沈若臻问:“只去了项樾通信吗?”

项明章明白什么意思,他没去老项樾,说:“我交代底下的人了,我被绑架的事会正式告知董事会。”

沈若臻道:“你打算怎么说?”

目前为止,齐叔没有供出项行昭是幕后主使,谎称是自己要绑架勒索。项明章回答:“齐叔干的,只字不提项行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