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相,怎么是长公主忽然召集我们前来朝会?”

“是啊,上一回太皇太后出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太皇太后既然恢复,为何不是慈寿宫懿旨?”

“最近侍卫亲军司频频出动,实在是太诡异了!”

“相爷,我还听说是楚王回来了。这楚王和长公主昔日青梅竹马,此番会不会是为了他造势?或者根本就是想要另行废立?”

种种乱七八糟的推测让鲁豫非不厌其烦,然而,如今陈诚安尚未病愈复出,宰相只剩下他一个,若是在他家里他可以拒不回答,但在这太极殿外的东上阁,他却不能一味保持沉默。扫视了一眼那些眼神各异的脸,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各位如此问我,我又能说什么?待会长公主临朝的时候,各位直接去问长公主不就成了?太皇太后就算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总有懿旨留下,各位何必担忧?要说楚王,此事太皇太后不比各位更清楚,猜测得如此荒谬,我是不是该感慨各位大人的耳目灵通?”

三个问句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尖锐,几个胆子小的无不慑服于鲁豫非的目光,纷纷狼狈逃开,但还有几个脸皮厚或者胆子大的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正当他们想要继续问的时候,外头忽然冲进了大批禁卫,一个个扼守了东上阁各主要位置,这顿时让众人大吃一惊,纵有满腹疑问也只能暂等片刻。

“鲁相爷.”

为首的禁卫根本不理会议论纷纷的朝臣,径直走到鲁豫非面前深深行礼:“长公主有命,请鲁相爷先到西上阁。”鲁豫非略一点头。也不多问便随那禁卫起身离开。他这一走,东上阁中的嗡嗡声顿时更响亮了,只是碍于大批禁卫在场。众人不得高声,但一个个小圈子中的议论却是愈演愈烈。甚至有人猜测鲁豫非和崔夙合谋,要尽诛所有官员。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地猜测,鲁豫非并没有多少在意,然而,到了西上阁。他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坐在一旁太师椅上,满脸憔悴的陈诚安!短短几日地功夫,这位右相竟然变了个模样,就是他这个对其异常熟悉的也感到一阵诧异。

“长公主,陈相这是……”

“陈相刚刚恢复,暂时还不能多说话。”崔夙言简意赅地提了一句,遂朝陈诚安微微颔首示意,这才问道,“东上阁之内大约是议论纷纷了吧?”

“人心原本就是如此。”鲁豫非晒然一笑。历经风霜地那双眼睛显得无比淡定,“只要长公主能够镇住局面,那些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俯首贴耳,毕竟。大多数人都只是人云亦云而已。”

他忽然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奇怪地问道,“为何不见徐肃元徐大人?”要知道。他刚刚在东上阁内也没有看到户部尚书徐肃元,对方分明是崔夙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反而不见了?

“他今日不能来,有些事情不交待清楚,他这个户部尚书只怕是坐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