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佛洛姆太太。”门前的一个男人说道。

“您是?”

“我是魏格乐,柏林日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你,我是否可以跟你讲几句话?”’“关于哪一方面?”她问道。

“你看……”他表示自己不愿站在雨中谈话。芙萝觉得即使是对一个新闻记者,她还是得维持适当的礼仪。

“哦,当然,请进来。”

“谢谢你。”他走进来后,脱掉他的雨衣,让芙萝帮他挂在衣架上。其实他是国安会第一处(国外处)的一名上尉,年近三十,是一名极有前途的年轻军官,人不但长得英俊,对语言也有天分,不仅如此,他还拥有心理学及工程学的两个硕士学位。他已经将芙萝这女人打量清楚了。停在屋外的那辆全新的奥迪轿车虽然是不错的车子,但却不能算是豪华型的车种,她的衣着一也是新的——在大场面里不会丢人,却也不是那么华贵动人。她是名骄傲且有点贪心的女人,不过却也是个谨慎的女人。她此时也许有点好奇,但是她的戒心依然存在。芙萝显然在隐瞒某些事情,也很聪明,知道此时把眼前这名记者赶走只会引起更多的怀疑,芙萝一定心想此时随便给个理由将会更好。魏格乐坐在一张塞了太多填充物的椅子上,等待下一步的行动。芙萝并没有请他喝咖啡。显然她不希望这次的谈话会延续很久。魏格乐此时不禁纳闷,难道待查的十个人中,他才查到第三位,便有值得回报莫斯科中心的情报。

“你的丈夫在葛瑞佛华德—诺德核能电厂里工作。”

“他过去是的。你也知道,这座电厂快要被关闭了。”

“的确如此。我想知道你和他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佛洛姆博士在家吗?”

“不,他不在家。”芙萝回答得显然有点不安。这位“魏格乐”脸上表情并未因此变化。

“这样啊?-我可以问他现在人在哪吗?”

“他出去谈生意了。”

“那我过几天再来,可以吗?”

“也许吧。你要来之前可以先打个电话来吗?”芙萝此时说话的表情,引起这位国安会情报员的注意。芙萝显然在隐瞒某些事情,而这位上尉知道这一定跟——此时又有人敲门。芙萝起身出去应门。

“晚安,佛洛姆太大。”只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们从佛洛姆那边带来的消息给你。”

这位国安会的上尉听到了声音,内心里不禁起了警惕的感觉。他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毕竟是德国,每一件事情都井然有序。除此之外,他还可能听到一些消息……

“啊,我现在正有一位客人在此。”芙萝回答道。

“只听到门前的两人耳语谈话,然后这位上尉又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因此转头看看来者,他还故意等了一阵子。这实在是一项致命的错误。

他所见到的脸孔,跟他从小看的一大堆第二次世界大战电影中,描写残暴的德国人在俄国的暴行老套一样,只是这张脸庞下方少了银黑色纳粹亲卫队的骷髅领章。这张硬线条的脸庞有着一双毫无感情的淡蓝色的眼睛,年龄大概在四十出头。一张职业情报人员的脸孔,迅速地打量魏格乐。

该是离开的翰时候。

“你好。我正要离开。”

“他是谁?”芙萝还没来得及回答前。

“我是柏林日报的记者”这已经太晚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手枪。“这是什么意思?”他用德文问道。

“你的车停在哪?”拿枪的人问道。

“停在街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