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漫过杯壁,他垂着细密的睫毛,闲聊似的接着道,“但体验感不太行。邻床是个小姑娘,天天晚上不睡觉在那儿练普通话,吵的我也睡不着。”

岑稚单手撑着床铺坐起来,接过杯子,听到这里认同地搭话:“确实会比较吵,你没有提醒她吗?”

“没。”谢逢周微微吊了下眉梢,“她长得还蛮可爱的。”

“……”

你这人怎么从小就外貌协会。

岑稚正无语地喝着水,突然想起谢逢周喝醉酒那天说的初恋。

他俩也是小时候认识。

不会就是这个住他邻床的姑娘吧?

把一杯水喝完,岑稚故作不经意地问:“后来呢?”

“后来?”谢逢周朝她伸出手,“后来她出院了,我也出院了。”

岑稚将杯子还给他,明知故问:“你们没有再遇见过?”

“……”

真就一点都不记得是吗。

塑料小杯被指节摁住微微捏瘪,谢逢周声音冷淡下来,“没有。”

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岑稚不再问,低头无聊似的用右手食指拨了拨手背上浅蓝色的塑料片,忽然抬起脸。

“谢逢周。”

谢逢周心莫名跳了一下,像是有期许悄悄冒出头,让他罕见地开始紧张,面上却不显,淡淡地嗯了声。

所以。

还是有点印象的。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