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拔脚就走,水壶忘了。

孙施惠喊她回头,说还没说完呢。

他从包里翻出一张新专辑,是汪盐最喜欢的,风靡整个亚洲级别的创作歌手。

“干嘛?”汪盐问他。

“拿走,趁我没改主意前。”

“你干嘛给我?”

“……我大概闲的吧。”

汪盐一时水壶也不要了,拿起那张专辑,难得的狗腿,“孙施惠,这是我们恢复友好邦交的投名状吗?”

“是我贿赂我班主任的敲门砖。”

汪盐懒得理他,说她才不会告诉老汪。也不会让他的贿赂得逞。

投桃报李,汪盐把她剩下的酸梅汤倒给孙施惠尝尝。

某人只尝了一口,她问他,怎么样?

嗯,很好,已经酸得没牙了。

她上高中没多久,秋老虎的天气,她鼻子老淌血。说话说得好好的,都能簌簌流鼻血。去医院看过,医生就是说鼻黏膜比较薄,血管脆弱。汪盐生怕自己营养不良似的,每回流鼻血后,都疯狂喝牛奶。

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夏天喝酸梅汤,鼻子流鼻血喝奶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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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施惠说:“酸梅和话梅应该差不多吧。”

汪盐不想打击他,可是嘴巴比她诚实,“差不多的依据是从哪里来的,明明字都不一样的写法。”

孙施惠一时愣在那里。不多时,从善如流又像特定环境下的殷勤附和,“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求她喝一口,看在天还没亮,他摸到厨房去,七手八脚的份上。

汪盐终究开口了,问她想问的,“孙施惠,你这是事后的殷勤吗?”

他反问他的,“那么你这样不肯理我,是在生气吗?汪盐。”

没等到汪盐开口,某人继续道:“事后殷勤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假意的?”

“……”

“是吗?汪盐。”他这么问着,忽而伸手来拖她的被子。因为汪盐始终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