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静的房子距离市中心其实并不远。

每天还要二十分钟的路程开车去上班,但胜在环境清幽,小区生活设施也比较完善,出门就是钦江,上班路上也不会堵车,倒也值得每天上下班的那四十分钟路程。

林错和薛文博过来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带着宠物在这边散步,生活倒是惬意。

薛文博按了几下门铃,好半晌里面才接通电话,时静的声音依旧病恹恹的,大概是从可视屏里面看到了薛文博,她声音略微有些诧异:“薛警官?你怎么来了?”

林错就在薛文博身边,只不过不在时静的可视范围中,她看了薛文博一眼,薛文博立马会意:“时小姐,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聊聊案情的进展。”

时静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很快,咔哒一声,门便开了。

林错和薛文博走了进去。

时静就站在客厅,两日的光景,人好像又瘦了许多,脸色更差了。

时静住的是个小复式,大概八十多平,林错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扫视了一眼这间房子,难免皱了皱眉。

时静的房子用的是简约风装修,家具都是简约而又精致的,色调是灰白色系,和时锦文家她的粉色卧室几乎有着天壤之别。

房子一楼是厨房和客厅,卧室和洗手间都在二楼。

看到林错,时静的神情明显变得紧张一些,充满防备的看着林错:“这位是?”

“这是我们重案组组长,你叫她林队就好。”薛文博看得出来时静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语气也不由得生硬了几分。

在上门问询这件事上,林错向来习惯单刀直入,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可以迅速发现对方微表情里所蕴含的东西,这一次也一样,林错径直就看向时静问道:“时小姐,听说你极力反对警方尸检。”

“是。”时静盯着林错的眼睛毫不退缩:“她生前讨厌受伤,死后肯定更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被人拆解的破破烂烂。”

时静看起来十分镇定,但病态的脸色和隐忍的腥红眼眶却让现在的她看起来十分惹人心疼,仿佛是林错在逼迫她,她只是个失去母亲痛苦不堪却还要坚强生活的人。

薛文博不禁皱了皱眉。

“时静。”他这次连时小姐都不叫了:“你母亲家里的楼层你知道有多高,那个高度摔下去,根本没有拆解这一说,相反,是我们的法医在案发现场找了很久,才将你母亲所有的尸体部位都找齐全。”

时静脸上血色全退,她看起来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痛苦,但到底还是无法承受着短短两句话里的残忍和痛苦。

“时小姐刚搬进来?”就在时静还没有从悲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错忽的又问了一句。

时静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问,一时间更加回不过神来,目光疑惑的看向林错:“什么?”

“时小姐是个老师,书柜的书不至于这么少吧?”林错目光看向西北角方向时静的书柜,此时那书柜上寥寥只有几本书,看起来空荡荡的,实在不像个老师的书柜。

“啊。”时静眼神闪烁了两下:“书太多了,清理了一些,这两天正准备购进新书呢,我们学校有个捐赠中心,书我都捐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