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让自己说,林错不能不说,她看向薛文博他们:“你们仔细看时静和时锦文的记录,从前面的记录来看,一般都是时锦文主动问时静,时静被动回复,但时锦文死亡当天,时静却主动联系了时锦文,包括电话,也是时静主动打过来的,和前面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相比,你们不觉得刻意吗?”

林错这么一说,薛文博他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这能代表什么呢?”薛文博还是不愿意相信时静竟然会杀害自己的母亲:“动机呢,时静根本没有杀害时锦文的动机啊,大家都知道,时静和时锦文的母女关系很亲密。”

“薛哥。”林错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脸色依旧严肃,她声音清缓而又带着凝然:“我们是警察,凡事不能带着主观猜想,做警察的,最忌讳的是什么?”

她看到薛文博和车宇他们的脸色忽的变了变。

林错继续道:“是把对嫌疑人的感情带进案件调查中,我们对嫌疑人的同情,愤怒,都有可能导致我们的调查方向产生偏差,当然,我不是不让你们有主观情绪,但这种主观情绪,一旦进入案件调查中的时候,就应该完全摒弃。”

作为警察,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但薛文博和车宇却在这个案子里忽略了这一点。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林错见两人拉不下脸,又多说了一句:“但不能带入案子里,这会很影响我们的判断力。”

“可是……”薛文博这个人自尊心比较强,虽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还是说道:“时静只是一个语言老师,按照我们现在的怀疑方向,凶手具备很强的催眠能力,再者,证据呢,林队,我们现在找不到任何证据,我们只有推理。”

“时静这个人还需要我们去探索,至于证据……”林错说着忽的顿了顿,又问道:“时静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哪里?”

“因为时静情绪反复,在医院也休息不好,所以医生建议时静先回家休息了。”薛文博说:“我去医院看过一趟,时静强烈要求要来医院带回时锦文的尸体,但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有些差,被我劝住了。”

从一开始,时静就很强烈的要求警方不尸检,一开始大家也都觉得没有什么,毕竟没有一个女儿愿意接受自己的妈妈跳楼自杀后还要被人开膛剖肚,但现在,林错总觉得不对劲。

“你想过没有。”江疑的声音在林错身侧响起:“时锦文的女儿为什么那么抵触尸检?”

林错神色微敛,短短时间她已经想到了很多东西,眯了眯眼睛,她沉声道:“或许,时静不是担心时锦文不能以完好之躯下葬,而是害怕其他东西。”

江疑点到为止,寥寥几句他已经知道林错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把握,男人重新恢复冷淡,话也不说一句,转身就离开了重案组。

弄得寻一诚他们十分不解。

车宇向来是个不记事的人,刚才的尴尬已经抛之脑后,这时候倒是兴致勃勃地问林错:“林队,你和江支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们能有什么事?”林错一脸茫然看着他:“这不都是为了案子吗?”

“可江支队从来不参与其他队的案子啊。”车宇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林队,江支他是不是看不起你!他怕你给咱们局拖后腿是不是!”

这脑回路硬生生的让陡然紧张起来的林错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住,她沉默了一瞬,然后轻轻的瞥了车宇一眼,似乎还叹了口气:“也许吧,所以我们得赶紧把这案子破了,坚决不能让他看不起我们重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