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一点都不好玩儿，姑娘又猜中了。” “我的傻丫头，你自己方才都说出来了。” “奴婢怎么不记得何时给姑娘说过？” “春芜为何要留在卿云斋里不回来？难道不是在那里守着周舍和那个丫鬟吗？” 云露嘟着嘴说道：“姑娘说的没错。” 谢韶卿猛然想起周舍还有个妻子，“那周舍的妻子呢？” “谢护院也给一道抓了，还有周舍的孩子。” “谢护院这件事办的极好。” “奴婢还有一事不明。”云露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忖，这件事要不要问谢韶卿，只是她心里不放事，还是按奈不住的想问她们姑娘。 “说来听听。”谢韶卿以为云露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姑娘为何要瞒着奴婢花信回来之事？”云露今日去卿云斋的时候，看见花信也在那里。 “今日让你去不就是让你去见花信吗？”今日之事本来让春芜一个人去办便可。但谢韶卿知道云露很想念花信，便让云露一道去了。 几月前，谢韶卿将花信送去了外祖母崔氏那里。按她的计划，花信本该早就回到云安城的。但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就晚回来了一些时日。只是花信回来后，谢韶卿并没有再让花信再回谢府，而是直接让花信去了卿云斋。 丫鬟桂儿 “奴婢不明白，姑娘为何不让花信回谢府？” “卿云斋卖的都是女子之物，有花信在那里会更方便些。” 外面的天色日渐暗了下来，这个时辰，谢林和春芜想必也该回来了。 “云露，你去找两个平日和谢林关系好的护院，然后带他们去后门候着。周舍仍关到柴房吩咐人好生看着，那个丫鬟直接带过来。” “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只是云露带着两个护院到后门的时候，谢林和春芜并未回来。 就在云露站在门口徘徊张望的时候，一个护院大声说道：“谢大哥回来了。” 云露抬眸望去，果然看见谢林押着周舍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快去帮忙。” 两个护院应声过去，将谢林身边的周舍押了过来。 “周管家，我们又见面了。”云露微杨下巴，不屑的看了一眼周舍。 “你是故意的。”周舍没想到自己栽在了一个小丫鬟手里。 “我是不是故意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骗了我们姑娘。” “怪不得谢林能那么快的找到我，原来这些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算太蠢。” “你们俩将他关到柴房去。” “谢护院，怎么不见春芜姐姐？还有姑娘要找的那个女子呢？” 谢林这才注意到，方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春芜竟然不见了。 “走，我们出去看看。” 他们两人刚踏出后门，就看见春芜和一名女子站在那里说着什么。 “你放心，有我们姑娘替你做主，苏姨娘不敢将你怎么样？” “春芜姐姐，姑娘在院儿里等着呢，快些先进来吧。” “她现在不肯进府去。”春芜眼中满是无奈，“本来和她说好的，可谁知刚走到这里，她又不敢进去了。” “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是生怕苏姨娘不知道你回来了吗？”云露倒是毫不客气。 女子听了，哪还敢在耽搁，连忙站起身对春芜说道：“我随你去见你们姑娘，只求你们不要将我交给苏姨娘。” 听了女子的话，春芜和云露相视一笑，同谢林一起带着那名女子直奔清芷苑去了。 “姑娘，人带回来了。” 谢韶卿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她现在还不着急问那个女子，倒是想知道谢林是如何将周舍给抓获的。 “谢护院辛苦了，你们都先喝口热茶吧。” 已有丫鬟将沏好的茶给众人端了上来。 “谢护院是如何将周舍给擒住的？” 谢林见谢韶卿对此事很感兴趣，不由得将身子站的更挺拔了些，朗朗说道：“周舍从云露身边逃跑后，直接奔回了他的家。回家后，就让他的老婆收拾金银细软打算连夜离开云安城。”谢林当时一直在周舍家的屋顶上看着房中的一切。 见周舍要逃，谢林正要打算进屋将周舍在抓回谢府的时候，听到周舍的妻子说道：“还带不带那个小贱人？” “将她杀了吧，省的路上麻烦。” “只是善儿可怎么办？” “他是你的孩儿，和那个婆娘有何关系？” 谢林见还有一个人，就一直在屋顶上等着，他想知道周舍要杀的那人会是谁？ 好在周舍很快将细软收拾好以后，只身一人去了一间厢房。 谢林尾随而去，发现房中还有一个女子。 女子见是周舍回来了，从榻上拥着被子坐了起来。谁知周舍一个箭步上前，突然用手掐住了女子的脖子，“你莫要怪我，我也是万不得已的，留着你始终是个祸害，还不如我先送你上路。” 谢林见此，连忙冲进房中将女子救了下来。一问方知，周舍要杀的这个女子就是谢韶卿要找的那个丫鬟。 谢韶卿这才抬眸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眉眼低垂，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一身妇人的打扮。身上穿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灰色夹袄，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看样子这几年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是我们二小姐，还不快行礼。”云露见那女子只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禁提醒道。 女子听了连忙行礼。“你是害怕我吗？” 女子听了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不必害怕，我问你的话你只需实话实说即可。” 见女子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云露都有些着急了，“你若是还不说，就只有将你交给苏姨娘了。” 女子见状，连忙跪在地上，“我说，我说，求你们不要将我交给苏姨娘。” “云露，你不要吓唬她了。” “她这么的想维护苏姨娘，我们将她送到云溪阁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意吗？” “我说，我什么都说。” 云露和春芜这一唱一和的，倒还真是起了作用。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名叫桂儿。” “你原来可是在苏姨娘院子里当差？” “是。” “你可知我为何要找你吗？” “奴婢，奴婢……都是苏姨娘指使奴婢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己，还请二姑娘饶奴婢一命吧。” “谁说我想要你的命了。”谢韶卿淡然一笑。 “你将当日苏姨娘如何指使你害的我母亲滑胎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桂儿沉吟半晌，方才缓缓说道：“那是奴婢刚入府一年后的某一日，苏姨娘突然将奴婢叫了去，让奴婢在夫人必经的那条路上撒些小米，说是她养的一只黄鹂鸟从那个地方飞走了，奴婢也没想那么多，就按照苏姨娘所说的照做了。直到看见夫人在那条路上不慎摔倒而滑胎，奴婢这才知道苏姨娘让奴婢那么做的真正目的。因为担心被发现，等夫人被救走以后，奴婢连忙将撒在那里的小米扫走了。” 谢韶卿这才知道，为何当时母亲让顾嬷嬷在去查看的时候会一无所获。 “这件事也让奴婢心中愧疚多年，夫人一向善待府中下人，可奴婢却助苏姨娘害了夫人，奴婢真是该死。” “只是你为何会在不久之后才逃出谢府？”谢韶卿觉得桂儿逃跑的这个时间有些奇怪。 “奴婢怕苏姨娘会杀了奴婢。”桂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未雨绸缪 “真是这样吗？”谢韶卿抬眸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好，就算你方才说的都是实话。那出去以后你为何会和周舍在一起？” “奴婢，奴婢……”桂儿瞧着比方才更加的不安。 见桂儿支支吾吾的似有难言之隐，谢韶卿冷笑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逃出谢府怕也是周舍一手安排的吧，我没说错吧。” 桂儿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将头垂的更低了。 “姑娘是说，当初桂儿能离开谢府，都是周舍安排的。” “不然凭她一个小丫鬟，想悄无声息的躲过苏姨娘的耳目离开谢府，她还没有那个本事。” “姑娘说的没错。”桂儿没想到，谢韶卿连这些事情都会知晓。 她觉得自己若是在隐瞒下去，她想求谢韶卿让她带走孩子怕就更没有希望了。 “只是在奴婢说出来以前，奴婢还有一个请求，等此事了解以后，姑娘能否放我们母子离开。” “你还有孩子？”桂儿这句话倒是让谢韶卿有些意外。只是她瞬间也就想明白了，为何方才桂儿一直吞吞吐吐的。 “奴婢和周舍有个儿子。” “你一直没有将事情全盘托出，就是为了让我答应你放你和孩子走？” “是，奴婢担心姑娘恨奴婢和周舍，会伤了那个孩子？现在看来，姑娘绝非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所以，奴婢愿意将奴婢所知道的都告诉姑娘，只求姑娘能放我们母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