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紧急,事情多,要抓紧时间。”陆听寒说,“之前答应你的炒芦笋得再等一等了。”

时渊不说话了。

还没过一会儿,时渊就带着被子滚进了陆听寒的怀中。

陆听寒无奈道:“我真的不……”

“但是陆婷婷可能要。”时渊抱住了陆听寒,埋头,柔软黑发蹭着他的下巴,“我不要陆听寒,我要听陆婷婷说话。”

陆听寒顿了一下,垂眸问:“……你要听什么?”

“我总是在说我的事情,你很少讲你的。我想听你的故事。”时渊说,“什么故事都可以。”

这回,陆听寒沉默了很久。

久到时渊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开口:“……我和严向南是在入学第一天认识的。”

时渊支起耳朵听。

“签到之后我去了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领军服。”陆听寒说,“我们关系挺好,后来,我提前毕业去当监视者,他毕业后守在哨站,我们一直有联络。”

时渊等了很久,陆听寒没再开口。

时渊问:“没了?”

“没了。”陆听寒说,“就是这么一个故事,结束了。”

“这也太简单了,什么情节都没有。”时渊抱怨,“看来你不擅长讲故事,还没有我擅长。”

陆听寒挑了挑眉:“被你发现了。”

“真的没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陆听寒顿了一下,“硬要说的话,可能是那一天的阳光很好吧。”

军校的第一天阳光灿烂,穿过窗外一棵老榕树,落进四人间的宿舍,是暖洋洋的浅绿色。

那一年陆准刚刚牺牲,虞轻眉忙于0号深渊的项目,陆听寒是独自来的军校。他拖着行李进了军校大门口,路过开国将军的雕像,走上栽有行道树的小道,在道路最尽头看到一间不起眼的深灰色宿舍。

走廊满是消毒水味,阳光遍地,新生们的表情雀跃又茫然。严向南坐在靠窗的床上,抬头惊喜道:“终于来人了!兄弟,要不要一起去领军服?”

就这么认识了。

那是太久之前的事,要不是时渊问了,陆听寒不会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