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含朝向来八风不动的神情罕见地出现一丝慌乱:“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明明跟其他人都能进退有度、通情有礼,可面对郁含朝,面对这个世界上最应恭敬有加、尊崇以待之人,江宴秋却掩饰不了、也懒得掩饰内心的坏脾气,忍不住刺他:“那您是什么意思?呵,也是,我又有什么立场要求您?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发誓,以后就当从没——”江宴秋话还没说完,眼睛微微睁大。

——他被按入了一个充斥着冷冷松香的怀抱。

前额和脸颊隔着布料,贴着郁含朝坚硬的胸膛,那一瞬间。

他听到了郁含朝的心跳声。

咚、咚、咚。

略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昭示着主人的内心,原来跟他一样从未平静。

这不是以前抱小孩子一样的抱法,而是更加亲密无间、合缝入微。

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合二为一,从此再不分离。

“……抱歉。”

这是郁含朝不知道多少次跟他说抱歉。

他可能真的太差劲,太不合格。

所以才总是让那个人伤心落泪。

“都是我的错。”

“我并非有意瞒你……我不应瞒你。”

“所以……你不要再伤心难过,你永远有立场对我说任何话、做任何事。”

江宴秋把头埋在郁含朝的胸膛,后颈是他温暖干燥的掌心。

他伸出手。

用力地、狠狠地环住对方的腰,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你知道就好。”

.江尘年忍了又忍,按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终于忍无可忍,闪着银光的佩剑“唰”地抽出一截。

王睿依大惊失色:“江大人,冷静啊!”

江尘年冷笑一声,指着不远处跟郁含朝抱成一团,两人难舍难分的江宴秋,愤怒道:“你自己看看,让我怎么冷静!”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被韩少卿刚刚那一扇击出的伤口,他捂着肋骨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我把我亲弟弟送进昆仑,是让他被剑尊拱了的吗!郁含朝这个为老不尊的,也不看看宴秋多大,他自己多大!这差的何止一个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