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机械的回应了一声,不动。 显然还在状况之外。 耳垂都红得像颗小樱桃似得了,还在强装着镇定。 他无奈地低笑一声,怎么这么不禁撩,索性倾身靠过来,长臂从她腰间环过去,拉起安全带,绕过来。 离得太近,熟悉的男性将她狠狠地罩在这张虚无的网下,狡猾地渗透进她的呼吸里,甚至贪婪地还想要她身上沾染上更多。 不行了,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手指颤抖,想要推拒他的手臂,带着讨好的意味小声叫着:“宋先生我,我自己来” 他充耳不闻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眼见某人贼心不死手推在他臂弯侧,低低道了声:“别动。” 滚烫的气息几乎扑在她眼睫上,林纯熙一慌下意识用力去推他的手臂。 还真是不听话。 男人系安全带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弯起唇角,手上缠了一圈,“咔嚓”一声将安全带扣上。 系完,他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绅士得没有一点冒犯之意。 车子启动,开了出去。 林纯熙傻眼了。 不为其他,只因为安全带在她手腕上缠了一圈,变相地将她两只手缚在了背后。 她用力挣了挣,无果,只能将求助性的目光投向宋知亦。 他专注地目视前方,手掌在方向盘上扶掌着,娴熟随意地掌控着。 她忍了忍,没忍住,小声开口求救:“宋先生” “稍等,接个电话。”他打断,单手将扣上只蓝牙耳机。 林纯熙: 从学校到餐厅一路,他几乎是打了一路电话。 她从刚开始殷切希望地注视着他,到后面直接扭过头去不看他了,咬着唇角看窗外的风景。 不帮就不帮。 大不了她不下车了。 她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直到餐厅门口,宋知亦将车停稳,解锁了车门。 旁边的人还坐着不动,扭着头看窗外。 硬气得很。 他下了车,掌着车门笑着明知故问:“怎么不下车?” 她就是不看他,也不说话。 他凑近几分,状似惊讶:“怎么手被绑住了?这么不小心。” 说着,探手去过要帮她解开,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在安全带锁扣上,停顿了一下:“是不是给你系安全带的时候瞎推,缠上了,嗯?” 她扭过来头来,想嘴硬,但是看到男人顿住的手,杏眼眼尾一垂,可怜巴巴地讨饶道:“我错了,先生,我手疼。” 他无声一哂,手指一动利索地将安全带解开。 下一秒,刚刚还软趴趴地人瞬间变了脸,哼了一声,用自以为他听不见的音量反驳:“我才没错。” 双手重获自由的一瞬间,林纯熙就要打开车门往下跳,忽听“咔嚓”一声,她浑身汗毛直竖,一僵。 慢半拍的手落到车门把手上,一拉,没拉开。 她狐疑地转头,驾驶座处的门开着,男人身高腿长,单手掌着车门,对上她的目光,笑了一下,唇角一勾明知故问:“怎么了?” 天真的小白兔被迷惑久了胆子大了,仗着他的宠溺以为自己能玩得过老狐狸。 林纯熙腮帮子动了两下,被气得。 她不说话,拎着裙摆想着怎么从两个座位之间跨过去,从他那侧下车。 察觉到她的意图,他将目光挪开,甚至脱下大衣外套挡在车门处,绅士到了骨子里。 她心中一暖,不疑有他,拎着裙摆跨过去从驾驶座下车的瞬间,被男人小腿结结实实绊了一下,不受控制朝前面跌去。 腰上一双刚劲有力的手掌稳稳地扶住她,他低沉的声音一并响起:“小心!” “谢谢。”她有些赧然,自己刚刚那般耍小性子,先生却还是在她落于危难中时出手相帮。 与他的大度相比,显得她太斤斤计较了。 她满怀感激刚要从他怀里退出来,腰上手掌不轻不重地往下一压,她刚站直的身子瞬间又跌进他怀里,侵略性十足的男性气息包裹住晕头转向的小猎物,轻巧地夺取她试图站起来的力气。 “车子麻烦帮我停在b3车位,谢谢。”宋知亦将车钥匙抛给旁边早就等候的泊车员。 “好的,先生。”泊车员眼观鼻鼻观心装瞎。 他轻笑一声,故意揶揄道:“抱歉让您看笑话了,太太粘人得很,不抱不下车。” 他手臂钳箍里下某人本在他怀里不断挣扎踢腾,闻言明显僵硬了一下,整个人瞬间老实了。 泊车员笑着点头:“我理解,夫妻恩爱是好事。” 宋知亦唇角一勾,低下头去,黑眸凝睇着她,得理不饶人:“大庭广众之下抱你进去不太好吧?那么多人都看着”他顿了顿,诱哄似得放低了声线却确保泊车员能听到,话却是对林纯熙说得:“回家抱好不好?”在旁人听来,倒像是她故意撒娇让他抱一样。 林纯熙的脸色刷得一白,近距离将男人眼底的揶揄看得清清楚楚,察觉到腰间的手臂一紧,好像下一秒就要真要抱着她进餐厅一样,她慌了神,小手揪紧他的衬衫:“先生别我错了,真的错了。” 钳制着她腰间的手松开一点空隙。 他不紧不慢问:“错哪了?” 远远看去,他们倒像是一对儿亲密无间耳鬓厮磨的恋人,惹旁人艳羡。 “错在不该嘴硬” “还有呢?” “我不该瞎推。” “嗯,还有。” 还,还有? 她傻眼,脑海里仔仔细细地搜刮着,实在想不出什么了,皱着小脸苦兮兮地拖延时间,生怕被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进餐厅。 他却像是被取悦到了般笑出声来,胸腔震颤,松开她:“不逗你了。” 说完,迈步朝餐厅里走去。 她一噎,感情他是在逗她。 进了餐厅林纯熙才发现这男人是真的在逗她,餐厅的装饰简洁中透着高级感,细节到装饰的鲜花都带着清晨的露水,楚楚惹人怜爱,两侧都是风格迥异的包厢,根本就没有堂食。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进去”。 进了包厢,服务员呈上菜单和茶水。 林纯熙将面纱摘了下来放在一边,灵动清纯的面容落进男人眼眸中,他黑眸变得深邃晦暗。 宋知亦将外套挂在衣架上,低声问:“看看想吃什么?” 她翻开菜单,还有些心神不宁,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总觉得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无措感。 像是头上被人罩下来一张网,她却找不到收网的人。 见她这副样子,宋知亦也不打扰,又朝服务生要了一份菜单,点了几道菜,都是她爱吃的,细致入微到了骨子里。 服务员出去了,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只是觉得你的样子很可爱,没忍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语气温和,语气真诚谦逊,十足的绅士,仗着她没抬头,他黑眸却狡猾地在她还在发愣的小脸上梭巡。 像是狡黠的猛兽,在哄骗着无知的猎物离巢穴,等猎物意识到被骗时,已经连一处庇护的栖身之所都找不到了,只能瑟瑟发抖沦为他的食物。 作者有话说: 喵喵 “你要是不喜欢, 我下次不会再开那种玩笑。”林纯熙抬头时,男人眸中的占有欲一下收了个干净,歉意十足, 抬手将为她倒了花茶,将杯子放在她面前。 体贴至极。 林纯熙捧起喝了一口, 满口玫瑰的馥郁清香,水温刚刚合适, 再看到宋知亦眸中的歉意, 不似装的,她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猜疑心生懊恼,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的, 没有不喜欢。” 他轻哂,狡猾十足:“那就是喜欢?” 她喝水的动作猛地一顿, 呆愣愣的抬头看他,乌黑的眸子茫然地望着他, 像是丛林中正在饮水的小鹿, 被打断得措手不及。 不知道这双眸子哭出来时是不是也是那么水灵灵的,他忽然恶劣地想。 服务员轻敲房门端来了晚餐。 宋知亦净手后擦干, 拿过旁边的剥蟹工具, 从善如流的剥开蟹壳,状似无意道:“下周秋大设计系有场比赛。” 对面努力剥蟹的人闻言,突然支棱起脑袋来, 目光有些紧张。 她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听到学校那种风言风语。 “您怎么知道的?”她声线都绷直了。 “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选修过服装设计,对这方面还挺感兴趣的。”他指骨弯曲, 用小铲子将蟹肉取出, “这次的比赛, 我也在受邀评审嘉宾之列。” 她“啊”了一声, 想起自己之前在他面前卖弄那些所谓的苏绣点评,还专程写在纸上,不禁一阵羞赧。 他忽然轻笑出声,压低了声线:“而且——” 她连忙支棱起耳朵。 “昨晚你醉酒时,报名表落在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