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到现在只有萨佛赖能,以及一个在普马拉的木工知道。他们俩都不会将我的发现泄漏出去。您知道吗,一旦我的研究被披露出来,只会给我带来麻烦,甚至是吃上官司,要不然就是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汉尼凯宁盯着瓦塔南的双眼,他的眼睛看起来像冰一样冷漠。

“我已经是个老家伙了,也许还有点老年痴呆……可我还没完全糊涂。如果您想知道我所发现的秘密,您得向我保证绝不会用这些信息来对付我或是对付任何其他人。”

瓦塔南诚心发了誓。

“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我只得要求您对于我所要说的一切保密,千万不可泄漏出去。”

可以看得出,汉尼凯宁非常热切地想要分享他的秘密。他将伏特加的瓶塞塞紧,放进背包里,然后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回小木屋,瓦塔南在后头跟着。

靠在木屋的墙壁上,就在窗户和桌子之间,有一个老旧的栗色大行李箱,瓦塔南在前一天夜里已经注意到,但未多加留意。汉尼凯宁将行李箱放到床上,解开锁。行李箱的上盖突然开启了,呈现出一大堆文件和一叠叠的照片。

“我还没空把所有档案整理好……我的研究还在进行。但是重要的数据都在这里,您可以轻易地从里面看出一点端倪。”

汉尼凯宁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叠一叠的纸张、一捆捆用打字机打出来的手稿、几本书、一堆拍摄着在不同场景地点的吉科宁总统的照片。那些书也都和吉科宁有关,有几本总统亲手撰写的演讲稿选集,几本史基塔所写的书,几本谈论吉科宁的论著,甚至还有一些有趣的故事夹杂在这一叠书里。在这一堆数据里面,有许多图片,瓦塔南发现这些都和吉科宁有关。

汉尼凯宁挑出了几张描绘在方眼纸上的图画,这几张图都绘制着人的头颅外观。

“看看这张。”汉尼凯宁一面说,一面就着从木屋窗户透进来的亮光,指着两张并排的人颅图案,“你看得出差别吗?”

第一眼看上去,两张图似乎一模一样。但是仔细再看,两张图确实有些许差异。

“左边这张图代表1945年时吉科宁的头颅,也就是世界大战刚刚结束的时候。另外一张图则是他在1972年时的头颅。我是经过多年的交叉比对才画出这两张图的——我的方法是在一个屏幕上同时投射多个他平常的头部照片,当然都是不同角度所拍摄的。然后把这些头型描绘在纸上。这个技巧套用在吉科宁身上很容易,因为他是秃头。这个方法很慢,而且需要非常精确,但是我自认为效果非常好。我敢说这种绘制头颅的方法是最精细的,而且是大家都可以掌握的。即便是在病理学研究中心,也找不到更加精确的方法,甚至连研究学者都可以考虑采用这种方法。”

汉尼凯宁又从一堆纸板里抽出另外一张颅部的图案。

“这张是吉科宁在他第三次筹组政府时的颅部。你会发现这张和1945年那张的颅型可以说一模一样。”

“这张是1964年时的颅型,还是一样。现在看看这张,1969年的颅型!不一样了!你再拿这张和1972年那张比较一下,会发现两张又变得很相似。”

汉尼凯宁一张张展示着图片,神情激动,双眼满是激昂,还带着胜利的微笑。瓦塔南看着一张张的图解,不得不承认汉尼凯宁的图片非常符合他的描述:每一张图片的颅型都不太一样,最早期的和最晚近的差异尤其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