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一条街口的时候,意外遇到一老一少,二人的脚步齐齐止了下来。

“欣怡?”红袖惊喜着唤道,一边急迎上前去。

“红袖姐姐……”欣怡紧咬着一对儿唇瓣,幽怨地将黄炎看了个仔细,这才哽咽着偎到红袖身边。

“鲁老先生?”黄炎也微微一怔。

这伯父侄女二人,不说是回祖籍为欣怡姑娘完婚去了么?

咋这么快就回来呢?

“臭小子!这些天,你上哪儿野去了?”一向和蔼有加的鲁老先生竟然开口厉声训教起来,而且也随着极为动情地红了眼圈儿。

“啊?我一直呆在家里呢!”黄炎懵然答道。

“胡说!数天前,领军的夏侯将军说你在东郡养伤呢!我父女二人一路急赶过去,却被告知人已经回了陈留!说,回来之前,究竟干嘛去了?害得我家侄女提心吊胆着,死活拉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非要去东郡找你去!”鲁老先生一步赶到黄炎跟前来,逼问道。

黄炎忙退让两步,陪着笑脸说道:“呵呵,老先生请息怒。只因前番出征失利,黄炎被西凉军冲散了,又在回家的途中迷了路,这才耽搁了几日。鲁老先生一向可都安好?”

“哼!桃花好着呢!”鲁老先生恨恨地蹦出一句来,随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张来,展开,怒气不减着问道,“你这诗中又是何意?莫不是认为我家侄女乃轻浮薄情之辈?”

“啊?这个……”黄炎顿时傻了眼……

敢情人家不是回老家成亲去了,而是跑去东郡找自己去了!

“鲁老先生啊,这当真是误会一场啊!”黄炎忙陪着笑脸解释道,“你药坊里的伙计跟我说,你们爷儿俩回老家完婚去了。黄炎一想起往日跟欣怡情意绵绵,情深似海……咳咳,可谁想这会儿竟然狠心抛下黄炎,黄炎心中直心痛到碎,又碎成渣渣,一时哀痛之余,这才随手写下这几句诗来。还请鲁老先生勿怪才是。”

看着黄炎一番自责深刻的检讨,几乎差点儿就当街哭鼻子抹眼泪了,倒真是一片情真意切的表现,鲁老先生这才稍稍消了怒气。

“你打算何时与红袖姑娘成亲?难道我家侄女只能做小的不成?”鲁老先生一时心急,当街开口问道。

“什么大的小的?”黄炎瞪大了眼睛,一脸认真道,“俗话说,这手心手背她都是肉!女人都是男人心头的一块嫩肉,不管你割掉多大多小的一块儿,那可都是要人命的啊!”

“伯父……”

“公子——”欣怡跟红袖一听这二人当街就大声说起这种事情,急低声提醒道。

“我父女二人刚刚才进得家门,闻听下人说起你的事情来,连口水都没喝上,你打算让我父女二人一直站在这街头之上?”鲁老先生寒着脸说道。

“呃……那就恭请鲁老先生,移步寒舍,黄炎也好置备酒食,以礼谢罪。”黄炎文绉绉着,示请道。

鲁老先生缓了缓神色,当先走去,一边走来一边又问起:“药坊里的活计方才还说起,你近日曾救得夏侯老夫人一命,而且手段极为奇妙,既不号脉也无施诊,只需对嘴……咳咳,到底有何精妙之处?”

“啊?这个……”黄炎犹豫着该怎样跟他解释人工呼吸胸外压的事,却被鲁老先生给冷冷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