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长看来,刘安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子架子太大了。

自视清高,觉得自己是一个做学问的大家,连启蒙都可以轻视。

跟那些贤才们走的很近,却跟底层百姓接触不多。

刘长这么一开口,吕后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吕后沉思了片刻,虽然年事已高,可吕后还没有糊涂到不明事理的程度,先前也是因为她太担心长的莽撞行为会害了安方才那么生气,可听到这厮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并且考虑到了这么多的因素,吕后也不由得点起了头。

“你说的也对……若是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样的问题,还是要将储君殿搬出去,设立专门的府邸,安排更多的舍人以及储臣……要让太子多参与国家大事,包括地方的治理,跟随官员们前往地方考察,允许太子每年离开三次……”

“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长这次还真没有吹嘘,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母子两人交谈了起来,刘长这才说道:“阿母啊,您平日里对这竖子宠溺太过,这样是不行的……”

“我当初就是个诸侯王,谁都敢来教训我,曹公还敢抓着我殴打,如今,安是太子之身,谁敢对他动手?张释之顶多敢顶撞他,敢动手吗?况且,我年幼的时候,就四处去玩,所看到的都是民生凋敝的场景,这厮可是专门往贤人们家里钻的,百姓家是啥样的估计都不知道!”

“您还如此宠爱,连骂都不许我骂……这是要坏我大汉社稷的!”

吕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儿子当面教育,尽管心里知道刘长说的很对,可老人还是很生气,她站起身来,说道:“你现在长大了!便任由你自己来办!!”

刘长这个时候反而不再那么强势了,他几步冲到了阿母的身边,弯下腰来,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满脸谄媚。

“阿母,我怎敢说教呢?”

“这都是您当初告诉我的道理啊,我只是将您教给我的用了出来……我自己可办不成什么事……”

“阿母贤明国母,怎么会真的生我的气呢?”

吕禄目瞪口呆,就在短短时日内,刘长又哄得老太太没有了先前的怒气,在宫女的服侍下离开了厚德殿。

都说知子莫如母,看来这知母也莫若子啊。

看着离开的吕后,刘长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阿母年纪越来越大,可这性格却越来越像个孩子,当初我故意不吃饭的时候,她便是这般哄我的嘞!”

没了刘安这个竖子,刘长坐在厚德殿内开心的吃起了肉。

看着沉默不言的曹姝,刘长笑着说道:“过段时日,你可以带着阿母出去郊游……大好时节……我听闻潼关那边的景色最好了。”

曹姝一愣,迟疑了片刻,还是摇着头。

“我还是再等等吧,我听闻,经历过寒冬后的朱梅盛开的最是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