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发现,他喜欢夏时优喜欢到了骨子里。

那把他根本再也不会碰的吉他,只是因为一个偶然冒出的想要为夏时优写歌的冲动,他居然就真的放任自己走进那片狼藉废墟,然后拿起吉他,一个音一个音地谱曲,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词。

他甚至还有些兴奋。

宋以深以为是重新站上舞台带来的,其实只是因为,舞台下站着一个夏时优。

三年后,宋以深所有的试探,所有的左右为难,所有的心疼和不舍,所有的患得患失,面对夏时优时一分一秒的揣度和拿捏,都只是为了,那一个夏时优。

他千方百计,小心翼翼,怎么可能允许这其间出现任何差错。

宋以深很久没有说话,就在路易斯以为他睡着了,刚要拿起花瓶出去换水,便听宋以深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但是你以后也别来了。我不想让任何人误会。”

“以深。”路易斯收回手,站在原地看着脸色发沉,但情绪却丝毫不显,陌生无比的宋以深。

“我喜欢夏时优,我爱他。”

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就自证于心事实。

“你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来过......”路易斯短促笑了一声,似乎在掩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他不爱你了,宋以深”。

“你是死是活都和他毫无关系。他根本不关心你!”

宋以深勾唇一笑,闭上眼一字一顿道:“他爱不爱我无所谓,我爱他就行。我也不需要他心疼我,我心疼他就够了。”

“只是”,再次睁开眼,宋以深看向一脸怔愣的路易斯,“我需要你现在就离开”。

“哗啦”一声,紧接着就是花瓶陡然落地的剧烈破碎声。

宋以深笑,慢悠悠道:“你果然有事瞒着我。”眼神却冰凉,比最尖锐的玻璃还要锋利。

路易斯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走上前,狠狠望着他。

话语里有不甘,也有别的什么,只是宋以深并不想去分辨。

“我舍弃一切帮你辩护,一听你出事我就赶过来——还有那个证据!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就为了一个夏时优!”

宋以深抬头,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蓦然沉寂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