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心搂住裴知的肩头晃晃:“累坏了吧?”

“可不嘛。”裴知吊着眼梢,“你维权,我也要追责,silhouette你不能不管,什么时候和我一起gān?”

庄凡心还不及回答,门口,顾拙言啃着个雪花梨走进来,挽着衬衫袖子,一手揣着裤兜,特像在自己家闲庭信步。

他咔嚓咔嚓嚼着梨,没凑近,一拐弯朝着墙角的缝纫机去了,庄凡心扭头瞅着他,情人眼里jī毛蒜皮都要关怀:“等会儿就吃饭了,你吃那么大个梨gān什么。”

顾拙言坐在椅子上:“先开开胃。”他摆弄缝纫机上面挂的线轴,顺着线摸到垂直向下的机针,脚踩上踏板,“还得手脚并用么?”

庄凡心嗖地站起来:“你别乱动,小心扎手!”

裴知跟着起身,端上茶,一语戳穿真相:“他没扎到手,我先成电灯泡自焚了。”说着话走出房间,下楼看电视去了。

工作间内只剩俩情投意合的,必然酸气四溢,庄凡心踱近了,磨蹭两下,一扭腰坐在顾拙言的腿上。他稍稍坐正,扯两片碎布重叠塞在压脚和针板之间,按下开关,脚踩踏板留下一串线迹,将两片布合成一片。

他絮絮地讲:“这台缝纫机是电的,简单易操作,念服装设计的时候家里有一台老式的缝纫机,我奶奶的,每次做点什么都把我累死,还经常出故障。”

顾拙言认真地听:“喜欢服装设计么?”

“喜欢。”庄凡心不假思索,“一开始兴趣不大,学进去了就喜欢了。”

顾拙言又问:“更喜欢哪个?”

庄凡心知道,是问他服装设计和珠宝设计,更喜欢哪个。他抓着那片布,目光恻然地盯着针尖儿,顾拙言颠一颠大腿,催他:“嗯?告诉我。”

庄凡心终于启齿:“即使再喜欢,也无法和梦想相提并论。”他转半圈,侧身靠着顾拙言的胸怀,“可是我……”

顾拙言接着他的话说:“你已经不用吃抗抑郁药,睡觉前会自己把手表摘下来,还有薯片,很有克制力地吃,对不对?”

庄凡心不确定地问:“我还能做到更好吗?”

“当然,我确信。”顾拙言抬着头,鼻尖几乎触碰庄凡心的脸颊,“一切阻碍都消除了,做你最想完成的,最喜欢的事儿,像你十六七岁的时候一样。不要怕,被迫放弃十年的梦想,也许它始终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