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把枪收了,把癞子头的斧头拿了出来,拿手指试了试斧刃,风快!

“这位朋友,我这人办事向来有原则,你诬陷我兄弟出老千,还剁了他一根手指,现在我剁你一只手,咱们两清,你看行么?”

癞子头轻蔑的笑笑:“老大,枪在你手里,你怎么说都行,只怕你现在剁我的手,改天就有人剁你的头了。”

陈子锟也笑了:“老子从十五岁开始,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有十年了,还怕你这个,啥也别说了,伸手。”

癞子头没有伸手,而是朝藏在赌客中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刚把枪拔出来,就被王德贵两枪打在头上,当场血流满地,死了。

癞子头终于明白了,人家是来真格的,不是吓唬人。

上海滩的汉子也是真有种,面不改色就把胳膊放在了赌台上,癞子头道:“老大,砍了手赶紧走,我们还要做生意,别吓到我的客人。”

陈子锟点点头:“没事,我很快。”话音未落,手起斧落,一只左手当即和胳膊分家了。

癞子头身子摇了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鲜血呼呼的往外涌,陈子锟让人拿了弥勒佛前的香炉,把香灰倒上去,又拿皮带勒住胳膊,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谢了。”癞子头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气势依然不减。

“是条汉子。”陈子锟由衷的赞了一句,一摆手:“撤!”

弟兄们从容退走,赌场保镖作势要追,被癞子头阻住,咬牙切齿道:“不用追,跑不了他们,马上报告大老板。”

……

回到汇中饭店,陈子锟没事人一样,还陪着鉴冰和姚依蕾去看了一场卓别林的滑稽电影,又去吃了一顿西餐,再回来的时候,只见李耀廷正在饭店大堂里来回踱步。

“大哥,你回来了,嫂子好。”李耀廷笑眯眯打着招呼。

“你们先上去。”陈子锟打发两位夫人上楼,和李耀廷一起坐在大堂沙发上,问他:“出事了?”

李耀廷苦笑:“出大事了,我的哥哥,你不惹事则以,一惹事就是天大的漏子。”

陈子锟道:“说吧,那家赌场是谁开的。”

李耀廷说了三个字:“张啸林。”然后静静等待陈子锟的反应。

陈子锟眉头都不眨一下:“张啸林怎么了,老子是陆军少将,江北护军使,一个流氓头子也敢和我叫板,反了他!”

李耀廷道:“哥哥啊,您是护军使不假,可您是江东省那边的,又不是淞沪护军使,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人家不用给你面子,张啸林可是和黄金荣、杜月笙齐名的大亨,我这碗饭能不能吃得上,也得看人家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