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和惊呼从军营的各处响起,人语鼎沸,马声嘶鸣,无数刀剑从四面八方杀到,同时血色在眼前绽开。

——池簌拔了剑。

他的剑宽阔厚重,有些近似于刀招的路子,平日里池簌仅凭空手已经武功高绝,如今亮出锋刃,更是锐不可当,将身边的应翩翩护的严严实实,半点不肯让他劳累受伤。

对于池簌的保护,应翩翩没有推辞,他正在打量这处营地的构造,随即目光微动,在地面的尘土之中看见了一些被碾碎的粮食与稻草。

应翩翩心念一动,攥紧了袖中一物,低声对池簌道:“我想往营地西南去。”

池簌什么也不问,道:“只管去。”

应翩翩拨转马头,迎面一位西戎人将长剑向他当胸刺到,但随即整个人就已经被池簌拦腰斩成两截,从马背上摔落。

西戎人就算是再凶悍,见到这样的狠辣也不由为之心生怯意,纷纷后退,应翩翩已经趁机接近西南那一侧的营帐,将手一挥。

两样黑黝黝的东西在半空中划出弧线,随即落在了营帐之上,轰然炸裂!

这个变故发生的突然,谁也没想到应翩翩他们已经陷入重围,不想着逃命要紧,竟然还有心思使坏。

烈火一下子燃烧起来,短暂的静寂之后,人们才纷纷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那小子烧毁了粮草!”

“快救火!”

——应翩翩没有找错地方,他烧毁的正是西戎存放粮食和马草的帐篷,旁边还拴着一些马正在低头啃食草料,此刻纷纷受惊嘶鸣,挣开缰绳争相而逃,引起一片混乱。

应翩翩趁机拨转马头,同时挥鞭给了池簌的马一下,喝道:“快走!”

池簌护着他一起往外冲,同时不禁问道:“你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

应翩翩道:“霹雳弹!”

池簌:“?”

应翩翩也知道他一定奇怪哪里来的,说完之后便解释道:“这是我上回同舅舅一起关在地下发现的。他可能怕火/药到时候把他的尸体炸的不干净,特意往旁边埋了几颗霹雳弹,我在里面的时候偷偷给抠出来两颗,原本是为了对付他,后来没想到他是我舅。就一直装在了随身的荷包里。”

池簌:“……”

虽然此时两人都在纵马疾驰,险象环生,他还是忍不住对这件事很在意:“所以前几天硌在我腰间的……”

应翩翩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它。”

他们这些日子匆匆而行,往往都在路上,也没有什么时间亲近,只有前几天找到一家客栈住进去,才稍稍缠绵了一会。

当时应翩翩未除上衣,池簌只觉得对方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硌在自己的腰间,当时意乱情迷之际,他也顾不上理会,便由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