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眸子一沉,“命在天,选择在自己。”

“选择?景容,你当真以为我们有得选吗?”景亦眼神微紧,身子往前,认真道,“我们从一出生就是父皇手里的棋,你是白子,我是黑子,只能以输赢告终,这是我们作为棋子的命,而若不想被人摆布,就只有成为掷棋子的人,才能掌控全局,要谁赢,谁就赢,要谁输,谁就输。“

他虽说的如此义正严辞,可语气中已没有之前那般充满狠气。

景容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来,只问了句,“那如今,你心里可有一丝愧疚?”

“愧疚?我既不后悔,又何来愧疚之说?”景亦更是调侃道,“若说真有,也只是可惜,可惜那位纪姑娘,如此有才华的一位传奇女子,最后却成了我的刀下魂,想当初,她若愿意为我所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我虽输了,却换来你一生遗憾,也值!”

挑了挑眉!

景容不恼,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只是静静地盯着面前那杯酒,说,“景亦,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输了,便是输了。”

“我承认,我是输了,可是景容……”景亦突然笑了起来,继续道,“就想我说的,只要皇位还在,宫里的风就永远都不会停。”

“……”

“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吗?”

呃!

景容:“你想说什么?”

“我的死士是从来不会在身上佩戴任何玉佩,可半年多以前,在锦江杀你的那帮人当中,却有人戴着玉佩,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吏部上奏一事,明显是想将矛头指向我,甚至群臣突然上书举荐我为太子,这些,都是在我控制范围之外,也正是因为这样,父皇才会对我心生怀疑,这才将你召回京来,可见这些事情的背后是有人在帮你!可究竟是真的想要帮你?还是想你回京与我相斗后,那人坐收渔翁之利呢?恐怕你要好好想想了。”

语气诡异,瘆人心慌。

景容闻言,眸中几不可见的泛起了一丝狐疑。

还有当初那位木槿姑娘,又是受命何人?

背后……到底是谁?

是敌是友?

但现在,他无心在在乎那些,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景亦,眉心一拢,说,“景亦,倘若真有来生,希望不见。”

希望不见!

说完,他起身离开。

“景容。”景亦突然叫住了他。

他脚步一顿,背身对着。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