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深邃的阴影中,长舒口气,“呼,老子的贞操算是保住了。”

我抚着额头,挑着眉嗤笑,“贞操?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那贞操早八百年就没影了。”

“师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对女人的贞操是没了,可对男人的贞操还在啊。TM我哪知道有人想要啊。”

紧张了大半夜,我额头胀痛,懒得跟这家伙扯嘴皮子,赶紧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不知怎么,我心里有些不安忐忑。

东子说,今晚邓垅私人包厢大门紧闭,他在门口绕来绕去,连半个人影也没晃出来,结果他回到柜台,一向负责邓垅包厢的服务生老母晕倒在家,他请假赶回去了,值班经理见柜台就他一人,就指点他把邓垅点的酒端进去,嘱咐了两句就走开了。

东子进去的时候把包厢也看了个清楚,三个男人,除了邓垅外,其他两个男人面生,但都气质雍容,应该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叙述到这里,东子突然回过头对我说,“哦对了,师姐,那两人的其中一个就是你让我在洗手间等的帅哥,见到他我还激动了一阵,心想师姐果然是母鸡中的战斗机,这么快就打进邓垅的圈子了。”

我敲了东子脑壳一下,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心说你知道什么,我这母鸡中的战斗机明天就要坠机了,那姓康的能给我好果子吃?

“你说那个康……康什么……”我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也在包厢里,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东子细细回想了一下,猛然间眼睛亮的像是挖到了宝藏,“听到了,其中一个胖子说,‘邓垅你野心不小啊,扎进钱堆了是不是’。师姐你猜邓垅怎么说的,他说‘那都是老头子的钱,我不能让他小看’。”

我欣喜,看起来里面十足猫腻,邓垅迟早是瓮中之鳖。

东子越往后说,就越愁眉苦脸,他刚走出来没过二十分钟,就被邓垅截在走廊上,态度有如春天般亲切温和,明明是一头吃肉的大灰狼,却装的像只吃草的小绵羊,口气比东子那九十高龄的太婆婆还软,搞得东子有种成为小红帽的可怕错觉。

这之后就是我知道的,邓垅以一个热情老板的身份,热烈邀请东子吃夜宵,嘘寒问暖,还暗示说,“哥哥虽然有点空虚,还好肾不虚。”

东子苦丧着脸说,“师姐,你知道他已经开始叫我什么了吗?”

“什么?”

“……小艾。”东子偏头做嗷嗷呕吐状。

我白了他一眼,“没叫你做爱就不错了。”

话毕,东子豁得推开车门,蹲在花坛边,真吐了。

我冷哼,还真是一朵不堪一击的小菊花。

我送东子回家的时候,还在气恼东子向姓康的暴露我身份的事,结果东子斥我天真,康子弦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按照我交代的撒谎,结果康子弦冷冷揭穿道,“你不认识她?那昨晚是谁把她拖上牌照是TC363的计程车,还把她送到了羽花公寓。需要我说出你昨晚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我惊出一身冷汗了,天杀的姓康的是哪个星球杀过来的怪物,一夜之间居然把我姓谁名啥家庭手机号码都搞清楚了?

东子一脸无辜地望着我,厚颜无耻说道,“师姐,他威胁我,我一紧张,就把咱们的老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手里还有你们的定情信物呢,嘿嘿,不过师姐!终于有人穿透师姐的假发看透了师姐的男儿柔情了!”

我一脚把东子踹下了车。

第二天晚上我去上班,兴许是心虚作祟,特地画了浓长的眼线,几乎绵延到太阳穴,再加上埃及艳后克娄佩特拉般的顺直假发,长长的流海盖住了大半张脸,任谁都认不出我。

我刚合上化妆镜,妈妈桑进来催我们上工,我心里一阵厌恶,刚站起来,妈妈桑飘到我身边,瞟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走狗屎运了,去垅少包厢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