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附子、马钱草、半夏……

这几位药材若是单拿出用,都不会对人产生伤害,但若是放到一处用,便会是杀人于无形的剧毒。

司露也是从前在古书上看过这个方子,年代虽久远了,但她印象却很深刻,因为树上极为醒目地标注了,这些草药药性相冲,切不可放在一起用。

否则,将会是比□□还毒的毒药。

可见当年的东宫当是也有人熟通药理,才会每月出一次方子取药,每张方子里刚好有一位毒草,从而没有让太医院觉察出端倪。

如此看来,李景宴的心,当真是深如汪海,黑如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想着,司露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春熙见她脸色发白,似是陷入了恐惧中,问她:“姑娘可是看出了有哪里不对?”

司露不可置否地颔首,满脸认真同她解释起原委。

“这些药,单拿出来看都没什么,只是放在一处,那堪比□□了。”

春熙听了,想到当今陛下如此险恶,脸色亦变得很是难看。

司露道:“春熙,你此番回去,还得好好打听打听,当年东宫里,有没有精通药理的人。”

她执起春熙的手,双手紧握,目光关切。

“不过你切莫别忘了,要保护好自己。”

春熙点点头,回以她温暖的一笑。

“姑娘,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不论如何,咱们都要还长公主一个公道。我想,长公主若是在天有灵,冥冥中也一定相助我们的。”

听着春熙这般说,司露稍稍放下了心,又再三叮嘱了让她小心之类的话语,方才目送着她从医馆后门离开。

春熙披上黑色斗篷,带上兜帽,身影敏捷如风,很快消失在湛湛深夜中,再无半点影踪。

司露这才折身回屋,从正门走出去,朝着石桥上,早已等着她的福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