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退了一步,手上拄的拐杖被他抬起来指点江山。走进来的人貌似也没有逃脱被他骂的命运。

慈生抬头,惊讶地发现来人竟然是言棋。

言棋面沉如水,根本就不在乎言父在谩骂他什么,毕竟他明面上已经跟言父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会儿扭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慈生,倒是瞳孔骤缩。

他犹疑地思考了片刻,大概是没有想到“萧夫人”慈生怎么跑到言家来了。

慈生看着他的神色也能够猜的七七八八。

那天慈生见到言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稍微有点眼熟,但是并没有认出来他是谁;而言棋则是回去认认真真想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很朴实地决定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保持礼貌就好了。

言棋只是匆匆扭头瞥了一眼慈生,旋即很快就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他将身上的外套纽扣解开来,一点都没搭理正在吵嚷的言父,反而是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平静开口:

“我今天只是回来拿我妈的东西的,管家在电话里面跟我说她有东西在这里。把东西拿给我,我就走。”

言父重重地跺了一下拐杖,冷笑一声道:“你这个不孝子。父亲在你眼里到底是不是父亲了?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言棋一直都觉得他爸现在脑子有点问题,似乎像是被人操控着、一点都不正常,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都变得偏激和离奇。

言棋奇道:“你自己对我颐指气使,安排手下公司的员工对我百般刁难,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嚣?”

言父怒道:“你——”

他“哼”了一声,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了下去,只是目光阴沉沉的,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立刻就懂了,一挥手,方才还都在各自岗位上干活的人立刻就一起站在他的身后,跑到玄关门口将门给锁了起来。

言棋顿时感觉不对劲,皱眉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他原先还有些紧张,毕竟言父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两个儿子也只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

但是转念一想,他却又不害怕了:自己的本事足够自己逃出去先不谈,慈生还在这儿呢。

他警惕的问话让言父嗤笑一声,回答道:“我听说萧家家主结婚,是不伦不类跟个男人结的。一不知道那人什么身份,二不知道是不是个幌子——所有人都知道萧家那小子根本没跟什么人亲热过,要么是他食髓知味了知道玩人了,如果这样的话……”

言棋看着慈生蹙眉仔细辨认着言父在说什么,自己心里倒是一阵惊讶:

好他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