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不是你要求的么?”

庄凡心回想当时的对话,好像真是他要求的。那时候怎会想到这人这么厉害,他既悔不该当初,也没脸质问人家,干脆诉苦:“老师让我上去讲题,我不会。”

顾拙言咂摸出味儿来,原来是怨他呢,看看表,这时间应该上完课了,于是问庄凡心在哪儿。

“输液。”庄凡心回复,“你在干吗呢?”

顾拙言起身往外走,一边打字:“闲着。”

诊所里的医生陆续去吃饭,只剩一个值班护士,庄凡心接了一通赵见秋的电话,挂断后没再打扰顾拙言。谁料几分钟后,顾拙言竟然出现在诊室的门口。

庄凡心惊讶道:“你来找我啊?”

顾拙言进来:“吃完饭消消食。”到旁边一坐,不像昨天挨那么近,隔着一拳距离。静了会儿,他没话找话:“你还没吃饭?”

“没呢。”庄凡心答。他其实肚子很饿,但第一袋还没输完,且有的等。转念一想,何必非待在这儿,回家输完也是一样。

得到护士的批准后庄凡心输着液回家了,顾拙言在旁边举着药袋子,还帮他拎着书包。回到家,药袋子挂上衣架,庄凡心卧在床上喝粥。

顾拙言第一次来,走到墙边看立柜里的物件儿,除却几样工艺品,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奖杯。有中文有英文,看来国内外的比赛都有,画画相关的奖项之外还有设计方面的,估计庄凡心的理想是做一名设计师。

顾拙言问:“这都是你的?”

“嗯。”庄凡心开玩笑,“摆出来装门面的。”

顾拙言虽然不会画画,但他明白赢得奖杯需要付出的努力有多少,欣赏完,他踱回床边调整滴液速度,都弄好后说:“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庄凡心道:“你要帮我拔针啊。”

顾拙言忘记这茬儿,拇指指腹不禁捻了捻食指指腹,先找找手感。他在床沿儿坐下,没什么要说的,也没什么想干的,气氛尴尬得不行。

庄凡心塞给对方一包薯片,问:“看电影吗?”

顾拙言一看就困:“不了吧。”

庄凡心又寻思旁的,拿起枕头边他睡前看的书,递上去:“看推理小说不?”

顾拙言掀开一看,居然是日文原版,八嘎。

气氛比刚才还不好,庄凡心有些无措,他就像把所有玩具都拿出来分享的小孩儿,但是小伙伴就是没兴趣。一时间陷入沉默,他客套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