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满肚糖分,庄凡心竟微醺,计算半天才倒清顾拙言走了几天。叮,适时来一则短信,是庄显炀明日归国的航班。

头顶似有枷锁重压,庄凡心撒酒疯,怎么喝完奶茶喘不过气了?齐楠骂他碰瓷,把他摁桌上摩擦生热,离开后叫小风一chuī,口齿打架,心肝发颤。

为期一天半的期末考试,首场严肃,末场活泼,都压抑不住欢度寒假的心。

考完正是晌午,庄凡心骑着单车,拐进小路口发现特斯拉车头调转,想必是赵见秋开车出去过。他加速骑回家,跑进屋,一眼看见没搁置的行李箱。

“爸?”庄凡心叫一声,抛却别的不谈,近二十天没见他很想庄显炀,更担心爷爷的状况。奔上楼,恰好庄显炀循声从浴室出来,浑身带着泡完澡的热气。

“考完试了?”庄显炀张手。

庄凡心过去拥抱,用力砸庄显炀的背,虽然想,却也恼恨。庄显炀故作娇弱地咳两声,笑意掩不住憔悴,连身形也消瘦了一圈。

“爸。”庄凡心真的忍耐到极限,一张口,纷杂的情绪归拢于一腔,又乞又求,“我不想现在出国念书。”

他恳切如斯,出生至今头一遭这样,备着满腹所想所念要言明,依照庄显炀和赵见秋对他的尊重和宠爱,也许会更改主意。

庄显炀说:“行李箱内层有一只文件袋,你帮我拿来。”

字句卡在喉间,庄凡心下楼拿文件袋,很厚,鼓囊着。返回二楼,庄显炀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接过文件袋打开,让他也坐下。

第一沓纸是老爷子入院以来的医嘱,庄显炀让庄凡心看一看,纸张掀动,他不疾不徐地说,发病当时爷爷正在医院体检,否则极可能救不回来,眼下稳住了,但何时再犯,彼时又是否和这次一样幸运,非常难说。

庄凡心捏得边角发皱:“爷爷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