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春和假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以此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那就留给你表现吧,我去院子给花浇水。”

“好。”任惟打开水龙头,准备洗碗。

走到院子里之后,应春和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已经给花浇过水了。好在这原本也只是他随便找的借口,无事可做后,他干脆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

夏夜凉风吹过,头顶新挂上去的风铃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在这样的声响中,应春和的心也沉淀下来,很安静。

心底一直存在的声音因此变得无比清晰——

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任惟离开吗?

“不是说浇花吗?浇完了吗?”任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素来招蚊子的人发来关心的问候,“在这儿坐着,等下你就要被蚊子端走了。”

应春和笑了声,不怎么领情:“我可没有你那么招蚊子。”

任惟被笑了也没进屋去,而是站在应春和的身后端详他的脸。突然的,他伸出了手,罩在应春和的眼前,发出一声感慨:“应春和,你的脸好小。”

可不是么,他这只手伸过去,就几乎将应春和的整张脸给罩住了,让他知道“巴掌脸”并不是夸张的形容词。

被任惟的手掌突然遮去视线让应春和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愣住了,差点忘记要呼吸。

回过神来后,他撇开任惟的手,反驳了一句:“是你的手掌太大了。”

任惟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不太信:“是么?”

他很幼稚地去拉应春和的手,想要用应春和自己的手来试一试,结果在抓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手比对方的大出不少,诧异地出声:“你的手怎么比我小这么多?”

他把两人的手紧贴着在一起对比,发现自己的手掌不仅能将对方的手一手包住,五指都还超出对方的五指不少。

跟他的手一比,应春和的简直就是小巧玲珑。

“应春和,你怎么哪哪都这么小?”任惟惊讶地感慨,完全没意识到他这句话听在当事人的耳朵里,还会有另一层意思。

应春和没什么风度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人:“你才小,你才哪哪都小!”

应春和这么一复述,任惟顿悟,哈哈哈地笑出声来:“你这是说哪去了?我又没有特指别的地方,我只是说你的手和你的脸比我的要小一些。”

应春和听着那句“比我的要小一些”快要炸毛了,瞪过去:“闭嘴!不许再说了!”

任惟嘴是闭上了,目光却不加掩饰地扫向了应春和身下的某个部位,似乎是在用目光作尺来丈量那物体的长度。

应春和今天穿的依旧是宽松舒适的短裤,颜色是浅灰色,但凡有什么动静都会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