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挑明是相亲,但庄凡心懂,依稀想起顾拙言昨晚说过,这次争取好好的。“小温。”他旁敲侧击,“公司这么忙,还有时间谈恋爱吗?”

温麟说:“不知道,反正我不着急。”

庄凡心顿时清醒,他这是在gān什么?嫉妒得刺探敌情,来个知己知彼?对方和顾拙言面都没见过,他一个久隔十年的过去时、混蛋的前任、彻底的局外人,何必着急,又有什么资格着急?

他没资格。

回到silhouette,庄凡心陷在椅中发呆,他克制地不去想其他,但克制不住想顾拙言这个人。从重遇顾拙言的那一秒开始,他就已经方寸大乱,扭都扭不回来。

他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但不知道裴知是否有空,过了会儿,没想到裴知先发来消息,问这几天怎么样。

庄凡心回复一切都好,三五句之后字里行间掩不住的生硬,他又改口:“感觉有点无聊。”

裴知发来一串汗蒸、唱歌、看电影、做运动的好地方,让庄凡心劳逸结合。

楼层的安全通道里,温麟正在给顾拙言打电话,说:“言哥,是我,昨天放你鸽子真对不起。”

顾拙言回:“没关系。”

“那你今晚有空吗?”温麟问,“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顾拙言笑道:“今晚不太方便,我要加班,再约吧。”

挂断电话,顾拙言继续忙,手头有个合同要跟法律顾问过一遍,期间偶尔咳嗽,嗓音沙哑,全是昨晚抽烟造的孽。

对完合同时间尚早,下面的子公司有处楼盘在做开盘筹备,他自己开车去转了一趟。傍晚准点下班,一上路,他先把领带扯了。

顾拙言没说实话,他不加班也无应酬,只是没心情去那劳什子的相亲。他感觉憋得慌,也堵得厉害,好像昨晚的烟钻进身体中没散出去,四肢急需要放松发泄。

一小时后,顾拙言抵达击剑俱乐部,他是这儿的头部会员,比家还熟悉,连清洁大嫂都知道他姓甚名谁。

换好击剑服,顾拙言拎着剑和护面往一号厅走。VIP有专门的训练厅和竞技场,但人少,他今天就想往人堆儿里凑,犹如嗜血的老虎,江湖中的恶霸,只想粗野草莽地打个痛快。

进入偌大的厅,有那么四五对正在切磋,顾拙言先热身,目光徘徊,思考着找谁来第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