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却笑了,她回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可没这么说。”

线蟒汇聚在方舟的手指上,成为锋利的匕首,她屈伸上前,“噗呲”一下刺穿了宓乐的心脏,抽出后又抬起手划破了她的颈动脉。

鲜血四溅,落在方舟的身上和塔克的触手上,最后隐进红黑色的地毯之中。

“我不喜欢鲜血。”塔克说道。

没有再生能力的恢复,宓乐能够感觉到血液迸溅出来的每一个时刻,生命流失的所有瞬间,她发出“嗬嗬”的沉重呼吸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似乎是为了等待她的死亡,方舟没有将禁锢她行动的定身能力和触手撤离,只是站在她的身前冷漠地看着她。

她是在嘲笑她吗?嘲笑她天真的想法?

正对着方舟的双眸,宓乐感受到了说不出的委屈,她羡慕方舟,更羡慕绯星,他有着奔向自由的勇气,而她一无所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宓乐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抬眼看向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不禁感到几分茫然。

……她要死了吗?

在宓乐生命体征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方舟收回了塔克的触手。

“咚。”宓乐的身体重重地跌在地面上,她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界,意识消散了一半,能力的无效化配合她如今的状态,即使能力在一瞬间全部重回也无法迅速开始运转。

方舟朝着她身后的大门走去,几步后,她能够听见身后血肉组织挣扎着冒出肉芽,絮絮地开始进行修复工作的声音。

她却没有回头补给她最后一击,目不斜视地穿过这扇沉重的大门。

顶层唯一的房间空旷宽阔,光线昏暗,另一面是一扇巨大无比的落地窗,凌驾于整个乐园的高度将人间的光景收入眼底。

一个穿着黑金镶边的军装制服的男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他带着的金色面具遮盖了大部分的容貌,只露出一只黑色的眼睛。

在方舟穿过这扇门的一瞬间,塔克从她的身体里脱离而出,它的躯体将几乎将整个空间侵占,将男人重重压在沉重的触手之下,防止他使用能力。

他的眼睛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已经在这里等待她许久了,没有任何逃跑的迹象。

即便塔克已经控制住他,方舟心中仍觉得警惕,她移动到他的跟前,从腰间的枪套中抽出枪支,踩在塔克的触肢上蹲下,抵住他的脑袋。

“我们终于见面了。”执政官抬眼看着方舟,这种时候了,他竟然没有一点面临死亡的恐惧,他缓慢地说道:“你成长得太快了,铲除你真是件困难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脱离掌控的?因为你,这个世界都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你是谁。”方舟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她抬起另一只手准备将他脸上的面具扯下。

当她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时,方舟的动作顿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