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打算请户部的人吃饭么,我算了算去登高楼,可能也就花个几百两银子,这点钱家里还是拿得出来的。”

徐水舟知道京城的人都比较注重面子,就顾太傅家再清廉,也都养着几十个仆人,还有好几匹好马。

他也打听过,这京官上任,不论大小都要宴请宾客的,像江景元那种大官,那就更应该请客才对。

如今一声不吭,平白惹人争议。

“不请,留着钱买宅子,总不能一直住在老师家,况且你不是说想要办个报社么,留着这些钱做点有意义的事,多好。”

江景元头也不抬的给徐水舟按摩着他肥嘟嘟的手,别看是双小胖手,可能干着呢。

双手能拨五把算盘,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他夫郎这双手可精贵着呢,可得好好保养。

以前让他下地干活还真是可惜了这双手。

徐水舟有些呐呐,他那天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江景元还真听进去了,嘴唇微抿,还没说话,江景元就先开口问道,“手还酸不酸,回去我再给你用药水泡泡。”

徐水舟活动了一下十个手指,骨节处的酸胀感消除了不少,活动起来也灵敏得多,忙抬头微笑,“不酸了,很舒服了。”

“我去看了几处宅子便宜得都不行,贵得又太贵了。”

其实按照徐水舟的意思是随便在京郊买一处宅子就行,反正家里也没几个人,可是想想江景元堂堂正三品大员,住京郊,且不说安全性,唯恐得笑掉别人大牙。

“那就先放一放,你先准备报社的事,不过找记者等事还且再等一等,我有安排。”

江景元现在不愁住的地方,心里也不慌,他知道徐水舟是个闲不住的,梧桐县那点产业早就困不住他,来到这京城要不找点事情给他做,还真怕他闷着。

徐水舟微微一思索,知阿元是在为他着想,甜甜一笑,那酒窝如同裹了蜜饯,甜进人心窝窝里头,“那成,只要不让我闷在家里就行。”

“墨墨、棋棋最近在学着走路,在家可能折腾人了,我就只能在你这里躲一时辰的清静。”

徐水舟早就不想在家里待了,看着家中存款逐日减少,他心中免不了升起一股不安全感来。

可能是从小穷着长大,对钱有种迫切的喜爱。

江景元将徐水舟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膀处,让他可以歇息片刻,温柔道,“辛苦了,等我今天回去就教他们读书写字,等会看书了,就把他们关书房。”

徐水舟简直要被江景元给气笑了,靠在江景元的肩膀处低低发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哪有你这样做爹的,孩子还没有满周岁,你就想让他们看书识字,能看懂么。”

徐水舟嘴上说着责骂的话,实际上眉眼都带着深深地笑意。

“有何不可,反正他们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就在听我读书,没准他们还真学得快。”

江景元搂着徐水舟的腰,两人坐在公廨的台阶上,看着窗外开得红艳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