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答:“他觉得咱们耍他了,有点情绪。”

“我跟他赔礼道歉,哄他,都可以。”庄凡心这么说着,却惶恐到极点,“你的想法呢,会不会改变主意想和他发展试试?”

顾拙言道:“也不是不行。”

庄凡心不知不觉走到咨询台附近,手臂搭在台面上,攥着手机一点点趴下。这时地勤进行广播,飞往纽约的航班因天气原因……

“庄凡心?”顾拙言的声音已经变了,“你在哪儿?”

“在机场。”

“在机场gān什么?”顾拙言像是bī问,“你要走?”

庄凡心回答:“我不走,我来送裴知。”他能察觉顾拙言的情绪变化,紧绷,愠怒,似乎更有一种不可经历的敏感。

他心疼且内疚,立即转身朝大厅外跑去,外面仅余风声,他说:“我现在就回家。”

手机里一段长长的沉默,要不是听得见呼吸,还以为已经挂了。良久,顾拙言才道:“温麟托我问问他转正的事儿。”

庄凡心驶离机场,到家时已经筋疲力尽,不确定是单纯开车累的,还是因为顾拙言的来电搔到了他的神经。

他又何尝没触到对方的?

从前都是顾拙言哄他,如今他想哄一哄对方。

星期一早晨是最忙的,庄凡心一到公司先开大例会,再回部门开小会,刚消肿的嘴角差点二度上火。

实习生没有参会资格,庄凡心始终没和温麟照面,等所有事项安排完,进办公室之前他瞧了下对方的位置。许是他目光带钩,温麟有所感知般抬脸回望,挤出个笑容。

庄凡心勾勾手指,把孩子那点笑容也给吓没了。

进办公室关上门,隔着桌面四目相对,庄凡心笑起来:“你紧张什么,我又没给你小鞋穿,一直挺关照你的吧?”

温麟支吾不答,庄凡心便继续说:“其实以你的家世,何必出来打工呢,创办一个自己品牌比普通人容易多了。”

“我不想那样。”温麟出声,“我已经沾了不少家庭的便利,既然不愁吃穿,那工作上我想靠自己试试,看看我到底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