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任惟属实不多见。

自卑的,小心翼翼的,可怜巴巴的。

饶是任惟曾经也经常对应春和装可怜,示弱撒娇,但跟现在这样还是有所区别。就好像应春和与任惟忽然互换了一样,自卑敏感的那个成了任惟,患得患失的那个也成了任惟。

应春和的心底泛起一点淡淡的酸楚, 并不好受。就跟他之前看到任惟憋屈地坐在廉价塑料凳子上,能够做出一桌饭菜时的心情一样,在他看来,任惟本不应该是这样。

作为穷人,应春和明明不应同情对方,这样的苦难在他的人生里分明小到不值得一提,但是对方是任惟,这就总是会让应春和忍不住想,这些苦难任惟原本不必经历。

应春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掌在任惟的脸颊上抚了抚,垂着眼睛看他:“所以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任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一般都是饭后吃。”

“去吃吧,别忘记了。”应春和对他道,并主动起身,“我去帮你倒水。”

“好。”任惟依言照做,起身去了屋里拿药。

治疗的药物有两种,两颗褐色的胶囊和一颗白色的药片安静地躺在任惟的掌心。

应春和看着他吃下去后,才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今晚要不要尝试一下?”

任惟放下水杯,双眼透着清澈的茫然,“尝试什么?”

“尝试一下你能不能硬.起来。”应春和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

任惟冷不丁被这句话呛到了,连连咳嗽好几声,脸都红了。但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咳红的,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问你呢,要不要试一下?”应春和看任惟这反应颇有几分好笑,抬起脚用鞋尖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

被鞋尖蹭过的地方激起一小片酥酥麻麻的电流,刺激得任惟眉心一跳,眸光都沉了下来。

他的喉结轻轻一滚,声音沉沉的,“试到哪一步?”

应春和没有说死,回答得很含糊,咬字也暧昧,“能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

话放出去了,应春和才后知后觉家里没有半点工具。因为平时完全毫无用武之地,所以根本没有准备过。

任惟看着应春和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迟疑道:“要不,今天就先算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