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毕竟是士族出身,以前去过郡城,也见过甄阜,他身边的这两位将官,他还真认识。

他小声说道:“左边的那位武将,名叫岑彭,字君然,有勇有谋,据说在郡军当中,无人能在他的刀下走过三招。右边的那位,名叫陆智,能文能武,通晓兵书战法。这两人都很不简单啊!”

啊!原来这两人就是岑彭、陆智!

刘秀还真听说过他俩,尤其是岑彭,南阳郡的头一号武将,在郡军当中,勇冠三军,无人能敌,陆智也不简单,于郡军中任偏将军,仅次于都尉梁丘赐。

难怪甄阜只带着三千郡军就敢去往新市、平林平叛,原来是由岑彭和陆智这一文一武两员大将在辅佐,有这两人在,梁丘赐来与不来倒也无所谓了,他来了,反而是多一个人和甄阜争功。

知道岑彭和陆智一同随甄阜平叛,刘秀对新市和平林的绿林军多了几分担忧。别看绿林军人数占优,但在岑彭和陆智二人面前,只怕是难以占到便宜。

其实刘秀对绿林军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好感和认同感,只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绿林军和他的目标完全一致,就是反莽,从这一点上来说,双方是天生的盟友。

等人都到齐了,县令辛达向甄阜欠了欠身,满脸堆笑地说道:“大人,人都来齐了。”

“嗯。”甄阜慢条斯理地点下头,他撩起眼帘,扫视在场的众人,当他的目光扫过邓硃、邓奉、邓终三人时,稍微停顿了一下,含笑说道:“最近新野发生了不少是非,本官在郡城都有所耳闻。”说着话,他对邓硃一笑,说道:“元之!”

邓硃急忙躬身说道:“大人!”

“近些年天灾不断,人心惶惶,心怀叵测之反贼,伺机作乱,闹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我南阳正逢多事之秋,上下更应团结一心才是。可最近,王、邓两家却在新野闹得不可开交,官司甚至都打到了郡府,本官对此是既头痛又痛心啊!”甄阜说话时,还特意摇了摇头。

邓硃面色一正,急声说道:“大人,是王璟之子王瑾,绑架小女在先……”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璟拍案说道:“邓硃,不要血口喷人,犬子已被邓奉所杀,你们以为死无对证,就可以随便把脏水往犬子的头上泼了?”

“死无对证?人证、物证俱在,又何来的死无对证!”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甄阜脸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王璟和邓硃怒视对方一眼,都不敢言语了。

甄阜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本官已不想再听了,本官只希望你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不知能否做到?”

王璟和邓硃低垂下头,谁都没有接话。

甄阜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本官在问你们话呢!”

王璟和邓硃不敢再装聋作哑,纷纷躬身说道:“一切任凭大人做主!”

“嗯!”甄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南阳已经够乱的了,当务之急,是先平灭绿林反贼,本官可没有精力再去断你们的家务事。”

稍顿,他吸了口气,振声说道:“绿林反贼,打家劫舍,滥杀无辜,人神共愤,本官绝不允许在南阳之地存在绿林这样的贼寇,此次,本官亲率三千将士,誓将贼寇一举歼灭!”

说到这里,他环视在场众人,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打仗就需用钱,可郡府的情况,诸位也该有所耳闻,实在是无钱可用,诸位都是新野士族,现国家危难之际,诸位也当解囊相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