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张昆答应一声,躬着身子,退出大殿。

张昆不敢耽搁,立刻出宫,去往大司马府和大司空府,召吴汉和王梁入宫。

吴汉听召,也没有多问什么,立刻换上官服,去往皇宫。就内心而言,吴汉是很瞧不起这些阉人的,和他们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

王梁的为人则要相对圆滑得多,等张昆宣读完天子口谕后,他走上前来,拱手说道:“张谒者令!”

张昆急忙拱手还礼,满脸堆笑地说道:“王公!”他年纪不大,还没到三十,中等身高,体型微胖,圆圆脸,见谁都是乐呵呵的,很是讨喜。

王梁小声问道:“陛下只宣我一人入宫?”

张昆对王梁的印象很好,见他问起,他也不介意多说几句。他向左右看了看,凑到王梁耳边,低声细语道:“陛下还宣了大司马吴公。”

王梁一愣,现在三公当中只有邓禹不在洛阳,陛下宣了自己和吴汉,那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商议。他问道:“张谒者令,不知陛下宣我二人入宫,所为何事?”

张昆再次向四周看看,神秘兮兮地说道:“陛下是看了朱州牧的奏疏,才宣的王公和吴公。”

朱州牧,那就是朱浮了。奇怪,幽州又能发生什么要紧的事?难道是匈奴进犯?王梁带着满腹的疑问,向张昆拱手道谢。

张昆则是笑吟吟地还礼,说道:“王公太客气了,奴婢可受不起!”

汉代的宦官通常都自称奴婢,和天子特别亲近,被封了官职,食俸禄的,会自称臣,但这种情况极少。

皇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宦官如果自称奴才,不等于是说皇宫里存在两个男人了,那是对天子的大不敬,所以宦官只能自称奴婢,而且这种自称也被延续了很久。

吴汉和王梁相继入宫,前者先到的,在偏殿里等了一会,王梁也到来后,两人一同入正殿面见刘秀。

等两人施完礼,刘秀向他二人摆摆手,示意两人在自己的近前入座。

两人坐好,刘秀拿起一份奏疏,递给二人,让他俩过目。奏疏正是幽州牧朱浮写的,里面的内容,基本全是在控诉渔阳太守彭宠。

在奏疏里,朱浮言之凿凿的列举彭宠一系列的罪证,说他在渔阳,结党营私,大肆培养党羽,说他中饱私囊,借职权之便,囤积粮草和武器,欲图谋不轨……

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朱浮的这封奏疏,也是够狠的,存心要把彭宠往死里整。

等吴汉和王梁都看完这封朱浮的奏疏,刘秀问道:“子颜、君严,以为如何?”

现在吴汉和王梁终于明白陛下为何宣他二人入宫了。吴汉和王梁,以前都在彭宠手底下做县令,对彭宠这个人,自然是再了解不过。

现在朱浮弹劾彭宠这么多项重罪,刘秀不会只听他一面之词,这才把吴汉和王梁宣入宫中,商议此事。

听刘秀问到自己的头上,吴汉和王梁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立刻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