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牛头公将文件送进办公司,看着阴天子一脸躁郁的模样,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直言进谏:“你想判官了就看他去,别自己闷在屋里矫情。”

阴天子的笔一顿,哼道:“看到他就生气。”

牛头公:“看不到他你更生气。”

“!!!”

阴天子把笔摔了。

牛头公将笔捡起来,放在桌上,淡淡道:“爱情中患得患失是正常的,但因患得患失而猜忌却最要不得,你想他,他也想你,但他在‘被静养’,关在判官院里出不来,也没有联络工具,只能思念,却又百思而不得见,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七百年,但永远不可能习惯……”

阴天子渐渐攥起拳头,脸色却比刚才缓和很多:“你说,他也在想我。”

牛头公:“你认为呢?”

“他确实在想我。”

阴天子笃定道,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久远而又熟悉的感觉,仔细追寻过去,猛地想起一件往事,“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判官在都城天京,我游历去了塞北,有一天半夜突然梦到他,晨起时房门被敲响,驿使送来他的信。”

牛头公:“……”

“晓来梦见君,应是君相忆,他的思念比我预想更早一些。”

阴天子回忆道,“信里夹着一片海棠花瓣,路途遥远,花瓣早已经干了,但细嗅仍有清香。”

牛头公忍不住皱眉道:“海棠无香。”

“有的。”

阴天子笃定地说。

牛头公:“……”

阴天子将桌上的文件一推:“收好,明天再说。”

说完,抬腿就走了。

崔绝刚洗完澡,正倚在床头看书,就听到外面警卫说话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开,阴天子走进来。

“啧,”崔绝挑了下眉,“怎么不敲门。”

阴天子刚要说话,闻言神情一僵,怔了两秒钟,转头走出去,在外敲了敲房门,清了清嗓子:“我可以进来吗?”

崔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阴天子在外面大声哼:“不许笑,快请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