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涌上来便叫温暮归难以启齿的泛上热意。

许是那日自己挣扎中伤了他的心,或是挣扎时碰到了他哪里。

他这一犹豫就从清早犹豫到了傍晚,最后在心中告诉自己,就算只是平时同僚出事自己去看望也是应该的。

最后马车到靖王府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灯笼都已挂了起来,王府门口的守卫瞧见是他不由得有几分惊讶,却没有直接请他进去,而是客客气气道:“劳烦温大人在前厅等候片刻,待小人去禀告王爷。”

往常温暮归要见楚倦从没有需要通报过,哪怕是楚倦在宫外练兵他要见也是直接放行,需要通报就说明楚倦没有提前交代过,若他来了可直接接见。

温暮归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陡然起了一丝火气,想调头就走,但最终还是忍耐下来了。

楚倦毕竟还有伤,不好出去追他。

想着这是温大人,小厮一路小跑到了后院禀告,生怕迟了让温大人久等。

一打开门就一股子凉气涌了出来,府里终于不把所有冰都供给温玉阁以后减少了大笔开支,他父皇先是痛斥了一番以后又心疼他旧伤复发还缺冰少食的特意把宫中的冰赐了他不少,现下凉风习习,这个夏日总算过的舒心些。

楚倦难得找了机会有了闲暇,大晚上听见禀告声很是不悦:“不见。”

小厮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软榻上的青年一身轻薄衣衫眼眸低垂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极沉,看的小厮一个激灵。

“听不见?”

“是、是。”小厮连忙点头跑了出去,又心有余悸的回头,灯影幢幢中靖王的影子挺拔而孤高。

桌上用冰镇着这个季节少见的橘子,庄恒平时是属下,私下里跟楚倦还是兄弟,此刻剥好一半橘子递过去,叹为观止:“王爷高啊。”

这一手欲擒故纵玩的他这种只知道行军打仗的粗人啧啧称奇。

橘子冰凉但不酸涩,楚倦瞥他一眼:“下次这种不机灵的小厮别放去看门。”

丢人。

“他已经很是机灵了,知道是温大人才连滚带爬的亲自过来找您,其他人不得悠哉悠哉的先跟我们请示请示?这不是您心尖尖上的人吗?”

这话说的楚倦一阵恶寒。

庄恒还不死心,自以为看透了靖王殿下的用心良苦:“所以王爷您准备什么时候去见温大人,等温大人过来主动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