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狗送给了她,当年我五岁,我曾以为人都有良善之心,小狗跟了她,至少会比跟我要好。”

我能感觉到谢言此刻情绪明显的起伏,他无意识地将我的腰抓得生疼,我连忙回头看他,只见他凤眸深深,灰瞳翻涌着恨意,面容诡谲,如同深夜里的修罗,他冲我掀起薄唇,露出森森白牙。

“后来她将我小狗的皮毛给我送来,我却只能说,儿臣谢母后恩典。”

“封九月,害怕吗?”

他将手抚上我的脖颈,轻而缓地收拢,我如同被毒蛇缠绕,有丝丝凉意涌上心头。可我却觉得不该如此,谢言做的事说的话,都像要将我推开,可我却听到他叫我留下。

他在试探我,就如同野兽被驯服的最后一刻的反击,他用尖锐的獠牙与我博弈,试探我对他的真心是否真心,如若不是,他便要离开我,永不再见我。

我张张嘴,声音都因情绪激动有些干哑,我将手覆于谢言手上,与他紧握,轻声道,“谢言,你别难过。”

“她会有报应,真的。”

谢言听我言之凿凿,忽而冷笑一声,他本就生得凉薄,这般皮肉不显地嗤之以鼻,便更显得酷厉,唇畔的笑意如尖锐的刀,目光染着汹涌的恨意,冷声道,“她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过早晚。”

我认真地“嗯嗯”两声,又去亲他的嘴唇,将他紧锁的眉间抚平,与他说,“我可以让我爹爹帮忙。”

“哦?”他垂眸来看我,薄唇微挑,似乎很瞧不起我似的,“不用你。”

我有些生气,觉得他瞧不起我爹爹的实力,争辩道,“我爹爹是当朝宰相,很厉害的,你不要小瞧了他。”

“那是他,你呢?”

这明显是刻意在欺负我,谢言问得认真,我却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戏谑的笑意。

他分明是在欺负我什么都不会,我的确什么都不会,就如同他的小狗,只会默默地陪伴,可是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这里,我又难过起来。

喜欢一个人真的挺累的,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他,舍不得他吃一点苦,受一点罪,只恨自己做得不够,能力不足。

“谢言,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我跟你以前养的小狗差不多,我只会冲你摇尾巴,舔舔你的手指,跟前跟后地缠着你,但是若要我为你做什么,我好像真的没什么厉害之处。”

“我太普通了,有些高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