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仇公子的仗义相助,老身实在无以为报。”

他这般说着,还要给我行礼,我连忙将他扶起,宽慰道,“管家,您这大礼,云清可受不起,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必这般见外。”

我对管家并无半分怨恨,相反的,我觉得他尽职认真,对谢言是倾尽一切的慈爱之心,很难不令人动容。

“太子殿下他人呢?现在好点了吗?”

我并非真的关心谢言,不过是想要换个话题,尽量让管家的注意力从跟我道谢行礼这件事上边移开。

果然管家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放松了很多,没有刚刚与我道谢那般的凝重,开口与我说道,“这还是得多谢仇公子的照顾,太子殿下今日已经没有大碍了,一大早吃完了早膳,又到书房忙去了。”

可能是谢言的康复让他感到由衷的欣喜,管家无关紧要的话也多了不少。

“早上我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太子殿下将您抱到床上去休息,也是老身想得不够周到,没有给仇公子多安排一床被褥,昨夜没有冻着吧?”

果然是谢言将我从贵妃榻抱到床上来的,我原本只是猜想,如今得到了管家的证实,便更觉得周身不自在了起来,只感觉浑身粘腻像被蛇信舔舐过一般,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我在管家面前,还是敷衍地浅笑着说道,“那便好,既然太子殿下没事了,那我也能回房去休息会儿。”

“是的,”管家颇为赞成地点点头,接过我的话茬道,“太子殿下也吩咐说,让仇公子您今天好好休息,不用过去伺候了。”

“嗯。”我随意地应了一声后,便步履匆匆地从谢言的房间离开,拼命地往自己的房里赶,太恶心了,我要将谢言触碰过的地方都好好洗干净。

怀信得了我的命令,赶忙给我准备了满满一桶热水,我将一身的皮肤都搓洗得微红才稍微满意地离开了浴桶。

我从浴室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怀信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心怜惜以及难以言明的尴尬情绪,他张着嘴巴,犹豫了半天,屁都没蹦出来一个。

“有话便说。”我等他的下文等得实在不耐烦,便对着他冷冷开口。

“啊,公子,你昨晚还好吗?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可要怀信帮您叫大夫过来看看?”

怀信将我上下一番打量,乌黑的眼瞳里满是赤诚的关切与自责,说道,“公子,您若是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怀信说,怀信定然不会把公子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对他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这番意有所指的言语,我只感觉头疼,又加上昨夜睡得并不好,便彻底冷下脸。

“你若是再跟本公子打哑谜,便给我回元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