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谢氏败,封姓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轿子走得越来越远,我身后却传来孩童用稚嫩嗓音编织的童谣,我浑身一僵,立刻叫轿夫停下,匆匆跑下去,却见那些孩童已经跑得老远老远,那一声声清脆的童谣,如同魔鬼的低语,令我不寒而栗。

“公子,再不走,相爷那边可要等急了。”身旁的小厮见我不动,连忙轻声催促我。

我只能点点头,抱着那书法又上了轿。

那些童谣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巧合?若是巧合,明日里找人打发他们各家的大人,捂嘴便是。

若是有人刻意为之,我想到这里,便觉浑身凉透,夏日里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终于是到了宫中,我估摸着宴席已经过半,打算从后殿悄悄溜进去,便从假山怪石中穿过,朝着人声鼎沸处去。

我刚从假山后绕出,却见两个小宫女正在说话,面上都带了几分怜惜与钦慕。

“唉,太子殿下也太可怜了。这寿宴都要过半了,皇后还不露面,分明是在下太子殿下的面子。”

“是啊,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招人疼。我还记得以前太子殿下做错事,皇后娘娘就罚他跪在殿门口,寒冬腊月的天气,就只给太子殿下穿一件单衣,一跪就是一整宿。”

“没办法,谁让皇后有权有势还不能生,太子殿下也是因为这个才巴结着要做她的好儿子吧。”

“诶诶,我还听说,太子殿下的生母,那个番邦的歌姬,就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你说太子殿下这般,算不算是认贼作母?”

“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我听得火冒三丈,他们口中的谢言分明不是我的谢言,谢言怎会做这种事,分明是他们诋毁,我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出来与她们理论,但他们却忽然噤了声,纷纷跪伏下来。

我躲在假山背后,宫灯的光只能将我照个大概,辨不清晰,我便没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