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朵橙红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星星点点,稍纵即逝后追来一朵金huáng色的。绚烂的光照进来,顾拙言和庄凡心霎时看清彼此,外表是jiāo织的泪和汗,内里是相融的爱和欲。

顾拙言晃着腰杆,用最后一丝温柔说:“新年快乐。”

庄凡心无力回应,在狂风bào雨中乱了调子,哭不是哭,喘不像喘,尾音黏黏的,一声高过一声,搔得顾拙言头皮发麻,掐着他没尽头似的弄!

屋外chuī着凛冽的北风,室内云雨不歇,飘摇到更深露重。

庄凡心被汗水湿透了,睡衣挂在手臂上,随着身体颠簸不停地抖擞,力气耗尽时,他从顾拙言的腹间摔了下去。

深蓝色的真丝被单,像一片海,庄凡心沉溺其中起起伏伏……顾拙言捞起他,手没轻没重的,那儿更是只重不轻的,他受不住了,挣扎着想逃,在顾拙言的钳制下艰难地打个滚儿,趴在chuáng上,抓着被子企图钻出顾拙言的怀抱。

他向前爬去,嘶哑地求,不,不要了……

顾拙言简直被逗笑,身下,庄凡心拱着脊背匍匐,浑身只剩睡衣松垮地遮着腰臀,可屁股一耸一耸地撅着,好半天才爬出去十几公分。他扣住一只脚腕,拽回来,直接从背后覆上去,再然后,就仅有庄凡心的哭吟了。

他垂眸,视线投在庄凡心的背后,脊骨,肩胛,缩紧的手臂,腰,弯曲的双腿,借着微光,这一身皮肉莹着柔腻的奶白色。

庄凡心伏在深蓝色的真丝chuáng单上,粼粼的,像海上明月抛落,也像蓝釉瓶里的梨花飘零。

顾拙言凶悍了半宿,钢筋铁骨都要被他弄散,庄凡心这具肉体凡胎拆了骨头,坏了嗓子,撒娇求怜晕厥复醒,四五点时才挨住了枕头。

欢纵时窗扉未遮,完了事儿,顾拙言摸出遥控器关上窗帘,翻个身,将水似的庄凡心掬怀里,喟叹一声沉沉地睡了。

熹微晨光至天色大亮,年初一,拜年的正经日子,顾拙言和庄凡心掩在被窝下,赤身luǒ体,吐息相拂,一片入过dòng房、摇破红chuáng的旖旎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