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眯缝起眼睛,低垂下头,沉思不语。

王郎的邯郸朝廷,和河北当地的起义军之间没什么往来,虽说王郎有对各支起义军抛出橄榄枝,但各起义军都没有做出回应。刘秀多少能明白些起义军心中的想法,其一,他们不愿意听令于人,不甘屈居人下,其二,起义军现在也在观望,想看看刘玄和王郎这两个并存的朝廷,最后到底谁能取胜。

可是五校军倒向了王郎,此举无疑是打破了目前微妙的平衡,会不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更多的起义军投靠王郎,现在还真无法确定。

寇恂吸了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主公,五校军倒向王郎,对我方十分不利啊!”

现在围攻信都城的是一万多军队,其中县兵六千,五校军在四千以上,可谁又知道五校军还有没有后续的援军?

一旦己方赶到信都城,撞上五校军后续的援兵,己方的局势可就危急了,毕竟己方现在只有七千将士。

刘秀沉吟片刻,问道:“次况,信都城附近可还有其它的五校军?”

铫期摇头,说道:“探子没有这方面的回报,要么是没有,要么是没打探出来!”

刘秀又想了想,当机立断,说道:“信都郡城绝不能让给王郎,传令下去,全军全速行进,务必要在三日之内,抵达信都城!”

西梁城这边,献城投降的闫瑜知道刘秀正统帅着大军,向西梁城这边赶过来。

在城外见到刘植后,他干脆也不回城了,令人取来一根绳索,交给刘植,让他把自己捆起来。

刘植见状,立刻明白了闫瑜的用意,他这是摆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要在西梁城外等主公到来。刘植并不介意帮闫瑜演这场戏。

他用绳子把闫瑜捆绑好,后者直接往地上一跪,向前叩首。

没过多久,人们的视线中果然出现了刘秀军的身影。李庆先是惊呼道:“来了、来了!”说着话,他也跪伏在地,向前叩首。

可是令闫瑜和李庆万万没想到的是,以刘秀为首的大军根本没进西梁城,而是直接从城前走了过去,继续向东进发。

跪在地上的闫瑜和李庆等人,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人过来,两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只见大队的兵马正浩浩荡荡的从城前而过,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还没等他俩开口发问,只见一骑快速奔跑过来。马上的这位骑士,刘植认识,正是主公贴身护卫之一的虚庭。

“虚庭先生!”别看刘植已被封为偏将军,但在虚庭面前可不敢摆出官架子。能在主公身边做事的人,别管官职高低,绝非泛泛之辈。

“刘将军!”虚庭翻身下马,向刘植拱手施礼,而后,他问道:“那位是西梁令?”

闫瑜身子一震,急忙向前叩首,颤声说道:“下……下官闫瑜,叩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