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和玛丽分别上了两辆车,珍妮冲对方挥手道了再见,便把车子开向了莉莉安和切萨雷的社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城里不再堵车,她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看到房子里还亮着灯,她也是松了口气。

“我可以进来吗?切萨?”她在莉莉安让她带回来的一些杂物里找了找,拿出钥匙把门给打开了。“切萨,你在家吗?”

让人尴尬的事实是,起居室里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完的遗迹,两排蜡烛从门口一路排到了餐厅,还有一根没被吹灭。珍妮小心地把它拿起来吹了一口气,“切萨?”

她在二楼的主人卧室里找到了切萨雷,屋里只亮着一盏小灯,配合装潢,光影效果非常温馨,只是气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个人影正忙碌地在步入式衣柜和主卧室之间来往,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床上摊开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已经装了半满。

“啊,是你。”切萨雷看起来还是非常镇定,好像珍妮出现在这里丝毫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有事吗?”

“莉莉安让我把一些东西送回来,”珍妮尴尬地说,“呃,她还需要我把她的护照寄过去纽约。”

“噢。”切萨雷指了指床头柜,“她需要的东西应该都在那里,你可以把整个盒子拿走。”

“嗯。”珍妮简短地说,她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从切萨雷身边挤了过去,“麻烦让一让……”

她打开床头柜的盒子看了下,里面真的装的都是莉莉安会需要的东西,她的护照、支票簿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证书都在里头。珍妮干脆就和切萨雷说的一样,把整个盒子都拿了出来,“借过,借过。”

切萨雷让开通道,又把床头柜上的一个相片框放到了盒盖上,“这是她很珍视的照片,我想你应该一起寄去给她。”

这是一张莉莉和父母的合影,照片里的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切萨雷的眼神在照片上顿了一下,才把它递给珍妮。

“好。”珍妮今晚惜语如金。

切萨雷又背过身去收拾行李,“她现在到纽约了吗?工作怎么办?”

莉 莉安应该没有联系切萨雷,珍妮感觉她就是逃回纽约的,她甚至不敢让珍妮到机场去送她,就怕她引起狗仔队的注意,让她被拍到,这样切萨雷就知道她要飞回纽约 了。——虽然她觉得这个逻辑很神经,但也说明了莉莉安现在压根都不敢面对切萨雷,而事实也证明切萨雷并不需要太多证据,就能猜到她现在肯定是飞回家去躲起 来了。

“应该还有几小时的航程,工作她今天已经请了长假——她本来想辞职的,但院长没有允许。”珍妮说,她干脆免去了切萨雷猜测 的过程。“所以——是的,她今早发现了你的戒指盒,是的,她崩溃了,她觉得她不可能答应你的求婚,具体过程我也不清楚,但我猜她是下午做的决定,傍晚我出 发去派对的时候刚好接到了她的电话。”

切萨雷抱着手听完了她的话,然后嗯了一声,转过身去开始打包他的衬衣。

“你打算住到哪里去?”珍妮问,“莉莉安说你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她看了看切萨雷的脸色,明智地吞掉了接下来的话,“不过,咳嗯,你知道,如果你需要去处的话,我那里有好几个空房间。”

“我已经在四季酒店定了房间。”切萨雷说,“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那华盛顿怎么办?酒店总是不方便养狗狗的。”珍妮问。

切萨雷动作一顿,珍妮补充说,“莉莉安没和我说起狗狗,我猜你们可以商量决定——在此期间,你可以把它寄养在我家,我们家有钟点工能照顾它。”

“那就谢谢你了。”切萨雷把一叠白衬衫放进行李箱,“我想她这几天不会接我的电话,所以只能托你转达:我这几天内会找到房子,把我的东西都搬过去,然后我会把钥匙寄还给她,就是曼哈顿那个地址。”

“呃,好。”珍妮说。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切萨雷弯下腰打开了一个大抽屉,金发滑落下来,在月色中闪着微光。

“你想谈谈吗?”珍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