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微嘲道:“你觉得现在就行?”

傅寒青猛然一顿,心头利刃豁开一道堵不住的伤痕,鲜血汩汩涌出。

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反而感到了一股近乎诡异的平静,顿了片刻,才说道:“你这不是已经在我手上了吗?”

应翩翩微扬起了眉梢。

傅寒青猝然伸手,扣住了应翩翩的双腕将人一拽,精悍火热的身躯猛然靠近,硬把他放倒压在床上。

傅寒青以这样一个绝对控制的姿势,竭力压抑着声音中的嘶哑和颤抖:“你说我无耻也好,自私也好,左右我是非要你不可,说什么都没用!你原先也不喜欢韩寜,如今都能跟他……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可见这些都是能改变的,更别提咱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回心转意,你要是不肯——”

傅寒青闭了闭目,低声道:“别的我都不想了,你就这样陪在我身边也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定爱若至宝,百依百顺。”

应翩翩倒也没挣扎,就着这个仰躺的姿势凝视着傅寒青,眼中带着种无所谓的审视。

傅寒青其实很熟悉对方这样的神情,他知道应翩翩根本就不怕自己的威胁,这人无论是怎样的境况下,骨子里的高傲依旧未改。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觉醒。

以前的无数次争执中,他都曾经挑剔而刻薄的想到,如果应翩翩的性子再柔顺一点就好了,只要他肯稍微低一低头,自己绝对也不舍得这样冷落他。

没想到时至今日,一切改易,他还是爱这高傲,也恨这高傲。

正是因此,虽如今应翩翩看他时神色厌憎,再无情意,令他痛不可抑,却也难以抵过那种人在身边的安心快意。不管怎样,终归他不用看见自己的爱人在别人怀中承欢。

傅寒青想,等到了南方安定下来,大概正是初秋时节,两人可一同走马赏景,观菊尝蟹,应翩翩就算是恨,也只能恨着他,瞧着他,或许有朝一日习惯了,心软了,他也就能得偿所愿。

希望近在咫尺,他又怎能放手?既然一开始就已经错了,倒不如一错到底。

“怎么,傅将军等不及了,想现在就用强吗?”

应翩翩将手腕用力一拧,挣开傅寒青钳在他双腕上的手,倒是反客为主地揽在了傅寒青的脖子上。

他亲亲热热地说道:“你要是真的想,其实我倒也无所谓,旅途漫漫,寻个由头快活快活也好,你可以假装我很喜欢你,我也可以把你想成韩寜嘛。傅将军,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住口!”傅寒青的双手因为压抑心绪而微微颤抖起来,厉声道:“你别逼我!”

“我太了解你了。”应翩翩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来冷笑道,“很多事你都觉得你可以忍,但其实你不行。因为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尝过‘委屈’、‘隐忍’的滋味,你算了吧傅寒青。你连你爹娘都不要了?”

傅寒青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我父亲确实错的太过了,我原本派了人去宣平侯府劝说他,可是发现他已经连夜逃走……你放心,我会找到他。”

应翩翩轻轻一笑,讽刺地说:“然后大义灭亲,把他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