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眼镜碎了,汤昭渐渐的摆脱了依赖眼镜的习惯。

不是说眼镜就彻底没用了,查看剑的时候还是有用的,剑谱还在,也能够拟持。汤昭用的最多的就是通过罐子法器来拟持须弥剑,给自己制造更多的罐子。作为铸剑师他有大量的材料需要贮藏,他手里的罐子快比平江秋的还多了。

除此之外,汤昭自从成为了剑侠,再没用过拟持剑做战斗,他的景行剑就是他的伙伴,他不再需要其他的剑,哪怕那些剑比他的剑更强大。

而且,他终究摆脱了凡事必要用眼镜看一眼的习惯。

他又找回了做学生时自己观察、自己分析、自己理解的习惯,并没有因此落下进步。眼镜于他,从一根登山时必不可少的登山杖变成了旧时光的怀表,指针已经停转,唯独金光灿灿还纪念着当初的描金岁月。

他自然不会丢掉眼镜,还准备忙完罔两山的事就探寻眼镜破碎的秘密。当然他想丢也丢不掉,眼镜只有他能看到,而且总会在离他一段距离之后回到他手里。这已经是他一个密不可分的老朋友了。

安静了这么多日子,眼镜重新发热,就好像它第一次给它指点时那样,汤昭是十分惊讶的。

难道有转机?是它回归的机会到了吗?

这让他沉重的心情振奋了起来,多少有点意料之外的好消息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眼镜,尽量在动作上不惹人怀疑,但并没有遮挡,就这么暴露在如意剑眼前。

金乌是剑象,自然听他指挥,他说坐下就坐下了。

从理智上讲,这个剑种突破了剑种存在的下限,不是说这么小的剑种能不能铸剑的问题,而是剑种如果只有这么大,恐怕不能存在。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那个他熟悉的世界回来了!

虽然仙女未归,但是希望已经在前方。

这种情况下,眼前一下子清晰了是什么感觉?就像溺水的人突然上岸,一下子透过气来,浑身都舒爽了。

是的,眼前这个少年就是新东君了。他不是金乌剑,但金乌剑一时三刻不逢新客,就算有了剑客也需要时间成长,东君之位不该虚悬这样久。

剑种落入异石,金乌的伤口立刻愈合,一切看来很顺利,唯独汤昭在心里摇了摇头:

汤昭道:“我试试。”

汤昭自然不急,如意剑也不急。虽然她确实想问问汤昭下一步要如何,金乌剑要怎么处置?如果是别的剑尽可由铸剑者或者缴获者随意处置,但是金乌剑是至关重要的剑,不可能随意处置的。但这些疑问也不急在一时三刻,尤其是不必打扰汤昭的专注。她熬过了漫漫时光,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汤昭再次走近,几乎面对面直视金乌的眼睛,道:“殿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然而还没等他接触到,剑种突然飞起,向他眼前扑来。

想想也是,剑种谁还没见过呢?他之前时不时就摆弄几个,要有反应早有反应了。眼镜要的不是随便一个剑种,而是特定的某个,或者某几个。

他并不急着找自己的目标,而是耐心一个个摘除金乌身上的剑种。这种耐心的活计耗时可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