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人带到了。”喜社公对着上首的机行了一礼。

亮黑色涂装的机械蜘蛛睁开了光学镜,绛沙娘懒洋洋地抬头,数点红芒落在下首四机身上,“哦?这就是你说的人?”

虎煞天自进了这个机械蜘蛛巢穴就感到十分不适,除了这股似有若无的傲慢香味,暗处烟雾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一直在监视着他们,此时他见到喜社公口中的首领芯中更是警铃大作。

同类。

不,是比他还要更胜一筹的杀戮之气。那双镜片后隐藏着极为恐怖的血腥气息,死在这只蜘蛛上的机怕是不少于四位数。

明明未达到战王级,竟会有如此杀气。

虎煞天绷紧机体,准备随时去够身后的剑齿。

狂裂猩等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金爪神和飞天虎彼此心照不宣地向前一步,站在自家元帅身侧。

绛沙娘从王座上起身,纤长步足轻移,迎着下方众机器人的目光,越过光影构成的殿堂,缓缓爬到了喜社公面前变换成直立形态,腹部沙漏状的红色花纹极为晃眼。

“我还想再休息几天呢,你未免考虑的太早了些。”绛沙娘风情万种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埋怨。

“我可不想到时候挨某人的骂。”喜社公熟稔地勾缠绛沙娘的跗足,轻拍几下安抚住她,介绍道:“这两位可是大人派来的战王级高手,你还是要见一见的。”

距离拉近,几机的注意力和警惕心都已经拉到最大,绛沙娘却对他们的架势不以为意,她的体型比喜社公大上一些,但在狂裂猩等机面前还是有些相形见绌。

“原来如此,那倒是小女子有失远迎了。”绛沙娘的声音饱含笑意,艳丽的猩红光镜在众机器人身上流连,视线在两位战王机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像是将化未化的奶油,暗藏着几分粘稠与炙热。

“在下绛沙娘,不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

“奉命来拿城池令牌。”虎煞天答道。金爪神瞥了他一眼,芯想真不愧是虎煞天,这种谎话张口就来。

“令牌?”绛沙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与喜社公对视一眼,随即说道:“我们这可从来没有什么城池令牌。”

“不可能,它就是这么说的。”虎煞天面上的表情不变,依旧泰然自若。

见状,绛沙娘面甲上的光学镜闪烁,语气轻柔,“……那么,想来大人要的便是这个了。”

墨色指爪伸向腹甲上的花纹,绛沙娘从中取出一块泛着红光的墨色玉牌。

虎煞天有些诧异,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东西。

狂裂猩对自家兄弟的谎话试探并不感兴趣,他一直打量着四周,只可惜这大殿烟雾缭绕,灯光昏暗,比亡灵之都还要黑上不少,观察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被这股香味熏得中央处理器有些发昏。

绛沙娘并未直接将牌子交出,而是递给身边的副手喜社公,她幽幽地看着几机,犹豫道:“你们不会是联合那些追兵来骗取我族至宝的吧?”

这句话说出口,大殿之中变得极为安静,只能听得水滴落地的滴答声,喜社公深蓝色光镜顺着首领的怀疑锐利地扫视着金爪神等机。

飞天虎对此不以为意,关于这个他们能解释。

但还没等虎煞天再开口,蜘蛛首领就抬手掩着嘴角的笑,娇媚的尾音上扬,“诶呀,小女子说笑的。社公,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