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普一进来,就朝杨晚照跪了下来,“姑娘,冤枉啊!”

张翠枝冷笑一声道:“姑娘还什么都没说了,你就知道冤枉呢?”

杨梅不敢跟她顶嘴,只泪眼婆娑的看着杨晚照。

杨晚照淡淡的道:“你先起来,这会子还没定你的罪了。不过是叫你进来问问,你慌什么?难不成你真贪了银子?”

“我没有,记账的册子我都带来了。”杨梅忙将账本给掏了出来。

杨兰接过来就要递给杨晚照,杨晚照却笑着对张翠枝道:“张嬷嬷,我不耐管这些,你替我看看吧。”

张翠枝闻言有些得意,自以为杨晚照看不懂,当即应了,拿了那账本细细的看了起来。看了半天,倒真让她看出了几处纰漏来,却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杨晚照以杨梅跟了自己多年为由,罚了她几月的月钱就将这事给揭过去了。至于账本,也暂时让张翠枝拿着了。张翠枝得了重用,很是得意,比着先前对杨晚照越发的讨好起来。杨晚照只做不知她的盘算,一副好糊弄的样子,任她给自己画各种大饼。

杨兰还好,刘嬷嬷和杨梅却是不岔的很,却又无可奈何。杨晚照瞧见了,也只当不知。即便过后刘嬷嬷在她面前说张翠枝的坏话,她也只说她想多了,把个刘嬷嬷愁的呦,嘴巴里打了好几个泡。

杨梅见了,干脆讨好起白栀来。自见了杨晚照后,白栀一下子没了信心。这会子杨梅讨好她,虽知她这人不怎么样,但还是与她亲近了起来,目的自然也是套话。

杨梅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干,将她知道的不知道的说了不少,末了还点了把火。白栀到底只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被她这么一说,可不就心动了。于是这天晚上,宁彦元酒气熏天的回来,两人不知怎的就滚到了一处。这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不知怎的就漏了风声,第二天满船的人就都知道了。

张翠枝却生气的很,惩治了好几个嚼舌头的下人。杨晚照知道的时候,也不觉的意外,只当个八卦听了听。谁知道,宁彦元却跑过来跟她解释。

“表妹,我跟白栀的事你都知道了。”宁彦元小心翼翼的坐在对面问。

杨晚照眨了眨眼,“表哥,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说完,还点了点头,一副懵懂的样子。

宁彦元见了,有些失落的道:“是我的错,表妹你还小,我不该拿这事来污你耳朵。”

杨晚照闻言没有说话,只低头喝茶。

宁彦元自觉无趣,这才起身出去了。

才到门口,人就差点跟杨梅撞上了。杨梅正要往他身上倒,张翠枝不知道从那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嘴里更是斥道:“杨梅,你也不小了,还这般毛毛躁躁,怎么照顾的好姑娘。等回去了,我自会禀明老太太,给姑娘另找个好的。”

杨梅见了,立马学着白栀昨日的作态,跪下来对张翠枝道:“张妈妈,你就饶了我吧。我不过是因着昨日犯了事,心里不安夜里便没睡好,这才晃了下神,我以后再不敢了。”

宁彦元想着她是杨晚照的贴身大丫鬟,即便要撵也得杨晚照撵,当即出声道:“张妈妈,我没事。不过些许小事,倒不用抓着不放,你们快进去服侍表妹吧。”说完,他就大步的往自个屋中去了。

张翠枝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忧心。来的时候,老太太就让她盯着点,说是大少爷是个情种,让她多注意些,别出什么事才好。毕竟,外孙女哪比的过亲孙子,何况还是个不受宠的外孙女。昨个见着杨晚照的相貌,她就开始担心了。谁知道让白栀那个外八路来的钻了空子,且等着瞧吧,等回了府自有她好果子吃的。倒是杨晚照,瞧着还是一团孩子气,应该没有别的心思。这样想着,她也没再管杨梅,而是进了屋中对杨晚照道:“姑娘,才宋家那边打发了小丫头子过来,说是晚上请你跟大少爷过去吃饭,你看要不要收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