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收拾了杜家,晋西北一带暂时无战事,但无论是龙城还是南城都面临着难民安置的问题。

战事所破击过的地方,村庄尽毁,寸草皆枯,大批难民逃往城市,龙城如今快成灾区了。

安置灾民本是政府的事情,可政府一句话没钱,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难民全都涌进城门吧!

龙城外面,搞了些简易房安置了最早一批人,后面来的就没人管了。晋千河两岸是大片无人耕种的荒地树林,有人就自已在那些荒地上搭棚子住下了,如今,晋千河两岸全是难民自已搭的棚子。

有人给政府反映,晋千河两岸的难民尽快解决了,不然一场大暴雨就给卷走了。省主席说,“急什么,不出人命傅宗铭就不会管这事儿。这些难民都是因为他们军方而起,我们着什么急。”

与此同时,顾心棠跟傅宗铭说过同样的话。那天她和小红带人出城进货,路过晋千河的时候看见好多难民在那儿自给自足。他们在树林子里搭建了棚子,开了地种的粮食和菜已经长出嫩芽儿了。

傅宗铭坐在巴洛克沙发上伸着大长腿,听顾心棠说完后,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顾心棠,“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我就是路过看见他们了才跟你说一嘴,太危险了,看着距离河道还远,可那地方若是安全怎么会没人去种那些地?我仔细看了,去年的水位应该蔓到河滩三分之二以上,快到上面的马路牙子上了。”

傅宗铭看向顾心棠,“听你大哥说的?”去年夏天发大水的时候确实如此,他们傅家军抗洪抢险来着。

“树枝上挂着那么多淤泥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看就是河道涨水留下的痕迹。”顾心棠,道。

傅宗铭看着顾心棠,“过来,帮我按按头,脑袋疼。”

顾心棠蹙眉,“我在跟你说正经话,你能不能上点心听我说?”

听说有的地方难民已经出现问题了。南城和杜家军留下的地方已经出现怪病了。一旦下雨,出事,最容易引发的就是疾病。

一旦出事,需要钱的时候就又是他们这些生意人,顾心棠现在不光是督军府的四姨太,还是顾家在龙城的代表代言人,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填傅宗铭的窟窿了。

打仗除了按照顾家以往的比例支持他的之外,其余的粮食,纱布和药品等等物资,全是欠条,一毛钱没有看到呢!

傅宗铭这才看向顾心棠,“我白天听那些老东西跟我哭穷,诉了几大车的苦,回家屁股都没坐稳你又跟我说这事儿,你怎么跟他们像一伙儿似的逼我?”

顾心棠,“我,我就是担心到时候又要我拿钱,我实在没钱了。还有,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给?”

她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没钱拿什么周转?

傅宗铭掀了掀唇角,“一共欠你多少钱?”

顾心棠从包里拿出欠条,“自已看。”

傅宗铭一看脸都绿了,“你也知道军部最近开支很大。”

顾心棠冷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军部开支有多大,你先把医院的钱给清了,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医院,也不是顾家的医院,白天佑和他母亲把身家性命压在里面了,没钱怎么周转?”

傅宗铭嬉皮笑脸的,“你那么凶做什么?又没说不给,明天你让白天佑拿着欠条去军部财务要钱,我会提前给打招呼的。”

顾心棠,“那我面粉厂和纱厂的钱什么时候给?”

傅宗铭,“先把医院的钱支了,等财务那边喘口气再给你结如何?你夫君我是全靠自已养这几十万的军队,保护一方百姓,政府一毛钱不给,一说就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