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喜,道:“你那几个学生都说了,赵历程是见死不救的,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救人?”

顾心棠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白明悦交了全额学费的,我给赵历程写封信,让他救救白明悦?”

“不行。”季云喜摆手,道:“他们这些个军阀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何况现在如此敏感时期,万一这事儿被傅宗铭知道了,你又说不清楚了。”

顾心棠,“那你说怎么办?那姑娘交了全额学费的,咱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知道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季云喜闭上眼睛,说:“没办法,那是她的命。”

担心好友不死心,季云喜握住顾心棠的手,道:“小七,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只能保证自已活着,其他的只能尽力而为之。白明悦的事情太大了,根本不是你我能做到的,你懂吗?

成王败寇本就如此,上次的傅赵杜三家大战,如果被打败的是傅家军,你可想过自已如今的下场?”

顾心棠傻愣愣的看着季云喜不说话了。

季云喜叹气,道:“一看你就没想过。我告诉你吧!如果傅宗铭败了,你和那几个姨太太和小姐的下场只能比白家姐妹们的下场更惨。要么被胜了的一方强行霸占,要么去给他们当女仆,再就是给对方做军妓。”

季云喜继续说,“当然,如果当时败的是傅家军,那么遭殃的不光光是傅家的女人,就整个龙城的女人也都要遭殃。就看胜了的一方主帅怎么做了,屠城,欺男霸女,烧杀抢劫不是没有过。

十几年前,那时候我也才十岁,傅宗铭的大哥和父帅战死,全龙城的百姓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好在当时的几位老将军玩命抵抗,把城守住了,可军中无帅了呀!内部乱套了,傅老夫人给傅宗铭发电报回来掌控大局,听说路上差点被人杀了,回来晚了几天,好在他把局面控制住了。

之后的这些年,傅宗铭也算治军有方,龙城的百姓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去年的那场大战,龙城的人多齐心啊!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可那些可怜的老百姓依然逃不过被祸害,家园被毁,流离失所,甚至卖儿卖女。”

“那照你这么说,白明悦就这么完了?没得救了?”顾心棠道。

季云喜看着一脸悲悯的顾心棠,道:“是,至少你我是没有办法的,这是枪杆子说话的时代。就算你有一颗救她的心,可你有千军万马吗?告诉你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吧!

白明悦只能做军妓,知道为什么吗?”

顾心棠摇头。

季云喜说,“那么的大的家仇,只有让她做了军妓,才能彻底摧毁她,如果让她给那些个军官或者军阀做姨太太,那就是给他们埋了一颗雷。”

见顾心棠的脸色苍白,眼底的光都黯淡了许多,季云喜以为吓到她了,握紧顾心棠的手,道:“小七,我是不是吓着你了?你不用害怕,傅宗铭是不会输的。”

顾心棠眨了眨眼睛,道:“听说沪上最近也乱的很,万家和赵家有联盟的意思,他们会不会逼我们家要钱?”

季云喜,“你别吓唬自已了,顾家有傅宗铭这棵大树罩着,谁敢轻易动你们家?”

忽然外面闹哄哄的,似乎是欢呼声,报童的卖报声彼此起伏。顾心棠和季云喜互看一眼,都去爬窗户上往外面看,报童都被买报纸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儿了啊?”季云喜看向顾心棠,“一早的报纸我看了,没什么大新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