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会有一个误区,觉得看起来比较傻的人一定也比较老实。这就像认为小孩子不会撒谎一样,是不合逻辑毫无根据的。

严言终于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他看着面前依旧看起来满脸乖巧的虞文洛,安静地把手里的册子翻转过去,竖在了对方面前。

“你为什么要把这页折起来?”严言问。

眼见事迹败露,虞文洛动摇不已,眼神乱飘:“我就随便看看。”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脸都红了。

“……没必要去关心这些。”严言小声说完,捏着小册子快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带上了门。

虞文洛对他有这方面的想法,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严言觉得自己没立场指责什么。因为他也不止一次幻想过与虞文洛有关的,非常糟糕的东西。

当今天医生告诉他,这个阶段会有比较强烈的生理欲望很正常的时候,他其实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过心理上的负罪感稍有减轻,不代表他在面对虞文洛时不会为此感到尴尬。

严言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滚着滚着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要是他天生就喜欢Alpha,是不是会轻松许多。

那样的话,他或许可以试着和虞文洛认真相处,好好过日子。

他在感情方面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情窦初开以来也偷偷有过不少好感对象,但却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追求。他母亲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坚信虞文洛适合他。他的性格若要脱单,太需要有个人能追着他跑了。

以Alpha而言,虞文洛应该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吧。至少该比应天扬有魅力。对于取向为Alpha的人来说,和这样一个高大英俊,性格阳光开朗,又真诚热情的Alpha朝夕相处,想要保持完全不动心,恐怕会很难。

只可惜,他和严言的审美取向并不匹配。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世事无常吧。

如若不然,当某些蠢蠢欲动的渴望再次冒头,应该也能像医生说的那样,找虞文洛过来帮个忙。

严言猛然坐起身,接着飞快地把头塞进了枕头下面,双手用力按在了枕头两边,把自己捂得呼吸不畅。

天哪,他在想些什么东西。说到底,他就是对虞文洛的肉/体心怀不轨。难怪那个晚上喝醉了以后会如此热情奔放,说不定完全是真我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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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要从脑袋里赶出去的事,越是容易赖在思绪里不肯走。

严言觉得自己的情况可能更糟糕一点。因为他如今所纠结的那件事,并不甘心只乖乖躲在他的脑袋里。

那还会反应在他的身体上。